“什么地方不舒服?”
楚寒今想了一会儿:“浑身燥热。”
他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说了这话,其实并不习惯依靠别人的帮助。
但身旁的越临应了一声,到榻上坐下,手搭在楚寒今肩头,轻轻将他抱进了怀里。
男子的热气渡送而来,楚寒今肩膀一瞬间绷紧,变得僵硬。
“没事。”越临说,“我先查看原因。”
越临修长的手指放在他腹部,骨节分明,微微浮着青筋,触摸灵气的动作娴熟,似乎以前哄过无数次。
他探知片刻,道:“还是灵气不稳。”
楚寒今:“怎么还是不稳?”
越临笑着说:“可能是有小宝宝了。”
“……”
楚寒今皱了下眉,觉得奇哉怪哉,自己竟然会跟一个刚认识几天的男子讨论这种话题。
他想问,那应该怎么办,越临已娴熟地拥紧了他的肩,满怀地将他搂入怀里,道:“也许是小孩没有感知到父亲的灵气,有些不满,故意闹脾气。”
闹脾气?
楚寒今面无表情,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一个还未化形的小孩儿,有可能因为感知不到父亲,闹脾气?
他唇角微微抿着,眼神漠然。
但没怀过孩子,也并不确定越临说的一定是错的。
可越临显然并非传输灵气这么简单,单手揽着楚寒今纤瘦的窄腰,另一只手穿入乌发之间,把玩似的勾弄着,掌心不安分地沿着脊梁摩挲。他鼻尖靠近楚寒今白皙的颈,轻轻地嗅着,发出一声微微地轻叹。
像是垂涎猎物的猛兽,因只能远观而徘徊。
楚寒今琉璃似的眸子微转,看向他:
“请自重。”
“……”
越临垂眼,轻轻笑了一声。
这笑里的意思,显然是否定楚寒今这句话。
楚寒今板着脸,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越临咳了声,道:“孩子都有了,你却让我自重。”
“……”
越临将手挪开一寸:“当然,没有不自重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这个情景有趣。”
“……”
又占便宜。
楚寒今强忍住将他踹下去的想法。
或许真的是闻到了越临身上的气息,或是父辈的灵气感知,胸口一直以来的闷热感减轻,体内躁动的气息安分下来。
越临身上,有股沉檀的香气,很淡,却能安神。
楚寒今本来只浅闻着,等意识清醒,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自己竟然睡着了。
他躺在越临怀里,头枕着他肩湾内,而越临半撑身闭着眼,下颌轻轻搭在他乌发,手揽着他的腰仔细地护着。
这个姿势很契合熟练。如果不是经常在一起睡,现在不会有这样的默契。
“……”楚寒今微微动身,见窗外已天亮。
他掀开被子起身,听越临问:“睡得好吗?”
楚寒今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显得像一夜春宵后的温声软语。但他想了会儿,勉强点头:“还行。”
“还行啊?我以为滋味很好呢。”
“……”
滋味很好的,觉得应该是他吧。
端来后厨的饭食,拿起筷子时,楚寒今想起:“昨晚春宴,一个百大家的修士,说他曾见过与琴魔脖颈上相同的咒印。”
越临抬头:“在什么地方?”
“漠北。”
说完,陷入了沉静。
越临抬了下眉梢,语气不出所料:“漠北紧挨魔境,人事杂乱,一向是仙道与魔道兵戈频繁、热战不停的地方,也是滋生祸患的温床,那地方出现相同的符咒,合情合理。”
楚寒今想起问:“你认不认识那道咒印?”
“不认识。”
楚寒今停顿了一秒,道:“我也不认识。”
这是一道高阶傀儡咒,翻遍藏书阁内的记载,未曾看到相似的描述,肯定是后人新创的。一般来说,如果创建的咒术违反人之常情,为世俗伦理所不容,被六宗审判后,会列为禁术,销毁修炼的方法。
如果再有人偷偷修炼,会被六宗下发“杀牌”,逐为魔道,追杀到天涯海角。
楚寒今问他:“你觉得,操纵天葬坑琴魔的人,和出现在漠北的人,会是同一个吗?”
越临看着碗内,并不回答,先问:“告诉你这条消息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