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种知道，仅仅只是知道，非常片面知道。可现在竟然生出了要亲眼去看看的冲动。

不是在大师兄和同门修士的保护下，只能看到保护罩外那点点世界，而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样。

宴春忍了好久，还是没能忍住，和尹玉宸说：“我去山下，去四国，去北松山，无间……”

宴春说：“我去看看真正的人间。”

说完之后，表又有些黯然，起了自己距离被彻底固魂，从成为他人的傀儡，没剩下多少时间了，而还在痴心妄。

习惯性怕尹玉宸会斥胡闹，但尹玉宸不是的父母和荆阳羽，他听到宴春的法，非常郑重放下书本，转过宴春的肩膀，同说：“这个世界，远比书中写得精彩万倍。”

尹玉宸说：“姐姐去看，就定能够去看。”

尹玉宸虚虚的，摸了下宴春的后背虚空处，像是在郑重又怜惜抚摸对不存在的翅膀。

他说：“姐姐生来就有能飞越千山万水看遍人间的翅膀，现在只是隐藏了。”

宴春总是会被尹玉宸的话震惊到，最开始跟不上他的思路，现在已可以很快跟上。

回头看了眼自己不存在的翅膀，眼睛都亮起来了，激动问：“你看到了我的翅膀吗？”

“是的。”尹玉宸说：“它很美，我能象出，它展开的时候，定是如古书记载的鲲鹏翅膀样，遮天蔽日。”

尹玉宸又作势摸了下，说：“姐姐，它现在只是被隐形的法器束缚了，就像归真样，我们起解开法器和束缚，你就能飞了。”

这些话，像极了哄小孩的话，可尹玉宸说得认真，宴春听得也顺心。

在，到最后……神魂出窍的话，那不也是乘风而飞吗？尹玉宸说得也没错。

于是他们愉快的，抱着个“不可能完成”的期望，起默默努力。

山下内门大比如火如荼，外门车轮战弟名单也早就出来了，可是宴春和尹玉宸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关门看邪书。

莫秋露被关了整整十天之后，大概是因为出去无望，怀余白和的那些小狗腿们被宴春吓傻了不去找了，绪逐渐开始麻木，宴春每晚被迫看的记忆变得少了，宴春乐得清静，之前被迫观看莫秋露堪称惨烈的人生，还觉得真惨，现在邪书看多了，发现莫秋露这种人，在茫茫人世间，只能算是般惨。

宴春现在不是共不了，是不屑共。

十天的时间，被尹玉宸各种手段逼迫着，看了整整五个书架的邪书。

中间有两天都快走火入魔了，下山吃饭逮住个人，就开始和尹玉宸研究，这个人是剥皮制鼓好，还是直接炼成走尸厉害。

这几天看多了，也开始麻木了，不吵着要修邪术，也不会看谁都阴森森的了。至少走在路上的时候看着正常了，不会展现出那种随时要被司刑弟抓走的邪魔气质。

而尹玉宸这些天，就在魔灵和灵降的书架边上没有动过，反反复复看着几本书，宴春开始还疑惑，后来也通了，反正看得快，多看就行。

...

这天两个人中午下山吃饭，内门大比也接近尾，饭堂里面热火朝天谈着，宴春和尹玉宸安静躲在后堂吃小灶。

“玉宸，你要去看看嘛？”宴春说：“毕竟你现在也是内门弟，还是掌门首徒，按理说应该去看看。”

尹玉宸却摇头，他今天做的是种馅饼，重点在馅料上，馅料里的灵兽肉，必须长到精确的月份，平时只吃那种仙草，也必须是腌制过夜的。昨晚上就开始准备，他今天却没怎么吃。

他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几番欲言又止。

宴春光顾着吃，没觉出他的不对劲。

他看着宴春吃得满嘴流油，突然说：“姐姐，云睿诚派出去找共生之术本源的人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个解决共生的办法。”

宴春整个人颤，嘴里的馅饼“啪嗒”掉碗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