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校草通常走到哪儿都会引起omega们的广泛关注, 他先前说的没错,烹饪教室里omega的浓度过高,空气里除了食品的香味, 就是omega甜腻信息素的味道。
谢裕鸣有点不适,靠在了敞开的窗户边, 而他只是单单站在那儿都好看。白衬衫衬得人清俊挺拔,乌发黑眸五官精致,周身的冷漠气质完全冲散了那一点脂粉味, 剩下纯粹的少年感。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把alpha额前的碎发撩得散乱, 教室里的小O们都跟着红了脸。
原本蹲地上在柜子里找黄油的戚沉也朝他看过去, 忽然起了一点捉弄的心思。
“谢裕鸣。”他拎着一个碎花小围裙,对男生招招手,“别光站那儿啊, 来和我一起做甜品。”
谢裕鸣凉凉地瞟了他一眼。
戚沉想了想,“谢……哥?”
“......”
男生沉默了片刻, 神色终究还是松动了,起身时视线往教室外一瞥, 眼神蓦地一沉。
戚沉正要回头, 谢裕鸣没事人一样走了过来,背对着他,意思是要他帮忙系围裙了。
戚沉细致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惊呼声忽然变多,还以为那些omega和他一样恶趣味呢,结果刚松开手, 便被一片阴影笼罩了。
丝丝缕缕的朗姆酒味传入鼻息, 让他瞬间回想起昨晚的大汗淋漓, 以及男生温暖湿润的口.腔。
“……”戚沉屏住了呼吸,垂着眼不敢看他。
谢裕鸣却是微微一哂,一边卷起衬衫袖子,一边自然地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谢谢。”
很轻,但戚沉脑瓜子嗡嗡作响。
“啊!”
“我看到了什么?”
“天呐!”
“陆学长的表情好凶。”
“怎么感觉要打起来了?”
“……”
教室里小范围地炸开了锅,那股朗姆酒味越来越浓重,赫然昭示着男生的怒火。他没法再装死了,对着人讪讪一笑:“陆学长,你怎么来了。”
陆濯那双桃花眼原本寒光凛冽,阴沉得可怕,落在他身上之后却又如同坚冰消融,难以抑制地展露温和之色:
“找你。”
然后绕过桌子,在他的右手边站定,“想和你一起做。”
谢裕鸣的脸色亦瞬间冷下来,二人对视一眼,硝烟味弥漫。
戚沉:......
整个教室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陆濯还穿着篮球服,臂膀露在外面,肩膀很宽,肌肉线条结实漂亮,荷尔蒙简直扑面而来。
而且他的长相本就偏混血,俊美又危险,极其富有攻击性——如果说谢裕鸣是高不可攀的冰山,陆濯就是隔着老远也能叫人腿软的类型。
戚沉原本挺高,骨架也不小,被他俩夹在中间,整一个纤细单薄,弱不禁风。
他僵硬着,身子不敢随便往哪边偏,想拿东西都只能小心翼翼地伸出一点手指,然着俩人给他递过来。
“蛋黄分两次,加进黄油里搅拌到顺滑。好了,慢慢搅吧,不许偷懒。”
一人一个盆打发他们去做事,戚沉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暂时退出这片战场,去冰箱里拿其他食材。
陆濯不喜欢柠檬,他想找一瓶红酒,再做一个酒味的曲奇。
“戚沉,你是不是很自豪。”身后忽然传来幽幽的一声。
他回头看过去,对上了方晶古怪复杂的目光:“让两个alpha为你争风吃醋,你是不是很自豪?”
戚沉微微一挑眉梢,讶异这小白莲今天居然不装了,直接找他摊牌了。
“你只是一个不A不O的废物,应付不了他们的易感期。他们现在不知道,到时候就不会要你了。”
方晶眼睛发红,娃娃脸绷着,有一种电影里稚嫩躯壳装着成熟灵魂的诡异感。戚沉打量他片刻,笑了笑,长长的眼梢弯起来,如同漂亮的桃花瓣。
“那你急什么?”他背过身,弯腰捡起自己想要的那瓶酒,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既然知道他们不会和我在一起,你急什么呢?”
“我……”方晶目光躲闪,“我就是想劝你早点死心。”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戚沉靠着柜门,微微一抬下巴,“不过……你觉得他们这就是争风吃醋了?”
方晶看向了他的台面,两个高大英俊的alpha安静地站在那儿搅拌黄油,气氛虽然僵硬,但互不打扰,更没有看上一眼周围的omega。
“既然这样。”方晶听到戚沉在他脑后悠悠道——“等他们为我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要不要我再请你来看?”
“你!”
“我知道你喜欢陆濯,所以以前才故意怂恿我做惹他讨厌的事。”他顿了顿,语气轻飘飘的,“可惜了。如果那些事是你来做,说不定你也能追到他?”
方晶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瞪向戚沉的目光再也不遮掩其中的怨毒。
他却不愿再废话,拿起东西与对方擦肩而过。
“你很会气人。”002忽然出声,“果然切开黑。”
“又胡说八道。”戚沉再一次否认,“就当是为原主出口气吧。”
回到位置上,他检查了一下两个人的盆,发现情况截然不同——陆濯这边,非但黄油搅好了,还自发进行到下一步,加入蛋糕粉揉成了光滑的面团。
而谢裕鸣这边……
“哎,你搅发过度了,这样一会儿挞皮会有气泡的。”戚沉从他手里把碗拿走,蹙眉:“我不是说搅到顺滑就可以了吗?”
谢裕鸣看着他,眼眸黑漆漆的,诚挚而专注:“对不起。”
“……没事。”戚沉又心软了,“毕竟第一次,难免的。”
右手边传来玻璃碗和面团重重撞击的声响。
“……”
戚沉扫了对方一眼,试探问道:“学长,你怎么会知道做挞皮的流程?”
其实他想的是,陆濯可能有这方面的爱好,或者上次图书馆里的那本书他真的在看……结果,对方一贯锋利的眼角露出了一丝尴尬,没敢看他,好像做什么心虚事被识破了一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