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腹富人惊奇道,“不是急病去世,总不会是被人刺杀的吧?老弟你可别开玩笑了,皇帝之下就数两大世袭总督最显赫了,门下奇人异士无数,打死我都不相信有人能刺杀得了他们。”
精干富人抽了抽嘴角,语气幽幽地问道,“若出手者是狼族第一高手的索隆亲王呢?”
“什么?狼族索隆亲王?”
这番话语再度在所有人心头炸响。
索隆亲王早在二十年前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乃是当今世上硕果仅存的唯三武神境的最强高手之一,同时也是天下武夫仰望的不可翻越的高峰。
武神不同于陆地神仙,一得永得,实力有飞跃性的变化,且无需受天劫桎梏,位格隐隐比地仙还高半筹
这种绝顶高手居然不顾颜面亲自出手刺杀司徒老总督,难道真的欺负大夏无人乎?
看到周围的听众皆面露惊容,精干富人虚荣心大满,顿时乐道,“震惊了吧?不怕你们笑话,老夫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无比震惊,但事实就是如此。若非那索隆亲王亲自出手,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在司徒家的老巢里刺杀总督呢?”
一个躲在角落的穷酸书生击节道,“那位老爷言之有理,只是小生有一事不明。传闻武神出世必引起天地异变,固然身为武神境的索隆亲王有能力在千军万马中取主将首级,但这么大的动静,司徒
老总督不可能傻乎乎地等死吧?”
书生的话语引得大伙一阵共鸣,众人各抒己见,大堂顿时热闹如菜市场。
有人说:“对啊,天地异象,即使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能提前预警,除非是老总督失心疯了才会乖乖站在原地等死。”
也有人说:“没错,老总督以一道之力硬生生地将狼族挡在塞北十八年,恐怕早就被列入狼族首杀名单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得好好的,索隆亲王怎么可能凭空出来刺杀他呢?”
更有人反驳道:“一派胡言,漏洞百出,小道消息就是小道消息,平白污了某家的耳朵!”
报有同意想法的食客还不少,一个个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精干富人见状顿时就不乐意了,起身辩解道,“怎么就污了你的耳朵了呢?就你金贵是撒?那场大战惊天动地,波及数百里,半座庆州城几乎被毁,司徒家圈养的客卿术士几乎死绝了,有本事你去东北道求证啊,看看老夫到底有没在胡说八道!”
那人气哄哄地哼道,“去就去,怕你不成?老夫生平最看不惯喧哗取众之徒,定要揭穿你的西洋景!”
精干富人气坏了,不由得破口大骂道,“该死的老匹夫,去啊,有本事现在就去!敢不敢与老夫订下赌约,若消息属实你得给老夫当众磕头谢罪,如果是假老夫给你当众磕头谢罪,如何?”
大堂里顿时分出两派,互相咒骂
不可开交。
……
袁玉堂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就往楼上走去。
陈长生不明所以,但是见到袁玉堂那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也不敢打扰,只能带呶呶回房哄她睡觉。
回到房间,袁玉堂掏出卷烟,在黑暗中吞云吐雾。
烟一根根地抽,但是内心的烦躁却没有半点平复。
旁人或许不知为何一个武神能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东北境内,但是袁玉堂知道。
能瞬息万里的龙脉啊……
蓝鲲告诉过他,北方龙脉被一分为三,而其中一段龙脉的归属者又恰好在东北境内的,赫然正是司徒杀奴。
所以啊……司徒大哥……
你真的为了权力,连最基本的良心都抛弃了吗?
勾结外敌,弑父谋位……
当初那个立志为国为民重整河山的那个豪气干云的好男儿呢?
已经不存在了吗?
得知真相后,袁玉堂感到心如刀割。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四人便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孙黟看见袁玉堂神情落索,急忙向陈长生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长生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只好按捺下疑惑,坐船上路。
整整一天,袁玉堂都没说过一句话,连开心果呶呶也没办法让他开口。
就在孙黟他们心中忧虑越重之际,操船的船老大突然来报:
“客官,前方水域似乎在进行祭祀,咱们要不绕行吧?”
不等孙黟他们答话,袁玉堂破天荒地开口道,“什么祭祀需要过往船只绕行的,莫不是那万恶的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