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问了声,“既然陛下喜欢,奴婢再送些过来。”
王钊道,“不必再来,祠堂圣地,还请贵妃娘娘慎行。”
玲珑回去,同惠贵妃两人坐到了半夜。
祠堂内没有任何动静。
王钊也没有任何反应。
两人心头的那猜想,便几乎靠近了真相,越往深想,两人越是恐惧,那脸上的神色,一时如同见了鬼魂,失了血色,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可陛下的容颜......这天底下有谁能有如此本事......”玲珑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
惠贵妃良久才绝望地道,“陛下曾说过,在戎国中了毒,去久财崖养过一个多月的伤。”
玲珑恐慌地抬头,“林神医......”玲珑看着惠贵妃,都快哭了出来,“若当真陛下是二皇子,娘娘该怎么办?”
惠贵妃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仅仅只一个桃子过敏,证明不了什么,她得告诉朱家,得让人去调查当年在戎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侯爷已经指望不上了。
秦家翻案后,朱侯爷已经被押去了死牢,如今,谁也见不着。
只有朱老夫人。
惠贵妃猛地抬起头来,对,找朱老夫人。
正好,那日被朱老夫人送进宫里来陪惠贵妃的朱家表妹,如今还在府上。
第四日朱家的表妹回了侯府。
王钊也才终于知道了惠贵妃送果子的深意。
定是试探出了什么。
已派人去了侯府报信。
周恒没什么意外,转头问王钊,“文王那边的情况如何?”
王钊汇报道,“已经
到了洛阳,如今不只是文王,太上皇和朱老夫人的人,两日前,都已经抵达了洛阳。”
周恒应了一声,“嗯。”
王钊又问,“那两人如今在属下的手上,现在要放出去吗。”
周恒点头,“放。”说完又道,“通知范伸,可以出发了。”
王钊领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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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回到乾武殿,门外等候的臣子已经排成了队。
罪己诏过去了四五日后,议论声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倒是秦家被平反后,秦家在外躲藏了八年的遗孤,突地回到了秦府。
一时议论声又偏向了那头。
这几日臣子闲着无事,都在猜当年秦家姑娘到底是怎么从刀口下逃了出来,当年朝中又是谁人出手相助。
之后又操心,秦姑娘将来何去何从。
秦家既然还有人活着,陛下会不会对其弥补些什么。
众臣子只知道秦家的嫡女回来了,却不知那嫡女,就是曾经陛下身边的宠妃,漓妃。
秦家姑娘回到秦府后就没出来过。
周恒在祠堂躲清静的这几日,外面的臣子早就商议好了一条对策。
如今周恒出来,便还是由那不怕死的左相提出来。
“陛下,当年秦家曾与二殿下许过一门亲事,如今二殿下人已经不在,秦姑娘既然还活着,臣等倒是有一想法,皇家和秦家的婚约依旧不变,陛下纳秦家姑娘为妃,往后秦家姑娘有陛下的庇护,秦将军若是地下有知,当也该安息了。”
左相说完,周恒没有声音。
身后的臣子暗里面面相窥,上回陛下的那罪己诏上头写明白了,愧对秦家,如今臣子们才斗胆出了这么个主意。
见周恒不答,各人心头又有了不安。
片刻周恒才道,“此事,稍候再议。”
妃子,他纳过了。
她不愿意。
她在意的只有那桩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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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漓回去秦府时,娴贵妃并不知情,等收到消息,姜漓已经在秦府住了两日。
娴贵妃同太上皇后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去了秦府。
娴贵妃看着门前的两头石狮子,再抬头看了一眼秦府的匾额,一时愣在那,叹了一声,“当真是两番光景。”
荒废了几年,破烂不堪的府邸。
就因里头的人翻了个身,这府邸也跟着摇身一变,竟瞧不出往日的半点破败。
娴贵妃一脚跨了进去,跟前的景象,突地就让她酸了鼻子。
府上的一草一木,都还是八年前的模样。
仿佛从未变过。
秦漓回到秦府后,亲自参与了院子的修复,除了院里的那口井,韩国公说不吉利,派人给填了,其他都是照着秦府之前的模样,修复了出来。
长廊,假山石,鹅暖石上的水流。
每一处都一样。
娴贵妃立在那,正是眼泪汪汪,身旁突地一声轻轻唤来,“大头菜。”
娴贵妃脸上的神色,突地就变了。
她竟然还叫!
“小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