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脸红的很,但没有相拒,小猫一般缩在他怀里,手伏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搂着。
躺在床上,裴绍亦是在给她讲着俩人的过去。
有的是前世之事,有的便是纯纯的瞎编乱造,说的天花乱坠,甚至说俩人一次勿入山中遇见猛虎,他为了救他,险些丧命,总归把他说的极好极好。
妧妧起先听得很认真,听故事一般,时而还插口问话,但夜深了她就困了,他的话便好似摇篮曲一般,就这么把她哄睡着了。
第二日朝后,裴绍便安排了礼部给他备婚,交代越快越好。
日子三日就订了下来,订在了两个月后。
妧妧自然也很快就被告知了此事。
她呆呆憨憨的,人说什么是什么。
裴绍每天晚上都搂着她入睡,亦是每天晚上都给她编故事,讲的皆是一些俩人恩爱的趣事,自然也编了有不少滑稽可笑的事儿逗她。
讲着讲着,小姑娘便时而捂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男人眉头缓缓微挑,唇角也是缓缓轻动。。
小姑娘和他搂着起先她很拘谨,久了久之竟是习惯了。
她的小手丝滑的宛若绸子一般,肌肤绵柔,香气袭人,甚是可爱可人。
她除了还是记不得以前之事外,日子倒也没什么波折,舒心顺心,每日吃喝玩乐,招猫逗狗。
直到距俩人大婚还有半个月时的一天午睡醒来,妧妧一下子坐起,而后便“哇”地一声哭了。
裴绍与几个大臣正在户外捶丸,心情不错。
正谈笑风生间,远处突然跑来一人,正是翊坤宫的太监。
裴绍一见他来,脸色自然就沉了下去,知道怕是那小姑娘怎么了。
果不其然,太监到了后跪了下去,抬眼只一句话,“娘娘记起来了。”
裴绍听罢微微仰头,眼睛缓缓微转,一言未发。
*
他到翊坤宫时,还没进门,便就听到了里头的哭声。
妧妧确是想起来了,想起了她脚滑撞了头之前的所有种种。
那男人露馅露的极其彻底。
裴绍知道露了,负手进门之后,人就立在了那,没靠近。
妧妧看到了人,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哭。
什么他就是她表哥,什么俩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什么两情相悦,深爱对方,当然都是他瞎扯的。
裴绍起先一言没发,想看看她意欲何为。
然后瞧见那小姑娘柔柔弱弱地便就是哭而已。
摔东西不敢,骂他不敢,打他自然也不敢。
比上辈子性子还软,瞧着应该跑的可能性不大。
实话实说,裴绍便最怕她跑。
只要不跑,怎么都好办。
待看明白了后,男人过了去。
他一过来,妧妧便往床里退了一退,显然是怕他的模样。
裴绍最后坐到了床边,她已然缩到了床里,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看他。
裴绍沉声开了口。
“眼下你与朕大婚已定,已无法更改,你亦已与朕同床,抱过朕了,所以,便随了朕的愿,做朕的皇后不好么?”
妧妧没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裴绍缓缓挑了下眉头,“你若肯忘了朕的不是,朕马上免了你舅父一家的罪,且待你还像从前,你与朕也还像从前,可好?”
妧妧依旧如此。
她说不出话来。
好话裴绍先说完了,接着便开始与她说她的处境。
“如若你不肯原谅朕,又能如何?就算朕肯放了你,你又能去哪?外边坏人极多,你一没钱,二没庇护,不怕么?嗯?”
“怕。”
她终于回答了一句,确是这句“怕”,可怜的不得了。
裴绍微微抬头,而后敛眉,顺着说了下去。
“说的便是如此,外头人心险恶,哪有朕这般爱护你,你生的这么美,如若被旁人拐去,卖入什么秦楼楚馆,你说你怎么办?朕能有什么坏心思,喜欢你罢了。来,过来,乖.......”
小姑娘想了想,虽然她也辨的出是非好坏,看出了这男人就是骗了她,但确实如他所说,她没什么旁的路可走是其一,其二便是除了骗她那些,扪心自问,他对她确实很好,且他是皇上.........
她当然是个机灵又识时务的姑娘,就是再不愿意,也懂得进退,如此思着,便抬手擦了一下小脸儿,而后小猫似的过了去........
裴绍满意极了,从容不迫地搂了人入怀........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