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知道应该怎么打吗?”
……
发热期结束后,霍听澜索性和叶辞换了个房间休息。
垫子可能都要换
,整理起来太耗时,霍听澜不喜欢外人碰触那些沾染了大量Omega信息素的东西,而他明天的工作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因此不得不先休息。
客房里什么都是备好的,寝具就算没有客人使用过也会定期更换,免得落浮灰,所以直接就能睡。
两人冲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就过去了,但霍听澜手里多攥了个东西。
“您手里拿的是什,什么?”叶辞直觉有什么不太对劲。
霍听澜唇角一翘,抖开那藏青色布条,道:“领带。”
已皱巴得像是熨都熨不开,水里捞出一般,沉甸甸,湿溻溻。
银线绣成的雄狮斑白交驳。
感觉都能报废了。
“您还,还拿它,干什么?!”叶辞几乎不能用正眼看它,劈手就抢,“那,那么脏。”
对领带有阴影了都!
霍听澜抬手,将它举得高高的,近十厘米的身高差,并不夸张,可叶辞就是怎么都够不着,人都趴在霍听澜胸口了,看起来倒像是投怀送抱。
“就是脏才要抓紧洗。”霍听澜模样温良,孜孜教诲,“不然就洗不出来了,这好好的领带。霍家家训忘了?‘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上次还教过你……”
他还好意思提上次。
“您少,少糊弄我,我后来都问,问妈妈了,霍家家训没这条!”叶辞根本不吃他这套,连蹦带跳地抢。
他这句话里的妈妈指的自然是林瑶。
霍听澜心头一热,更不肯给,还无赖地把叶辞圈禁起来,亲了又亲:“我新加上的家训,不行么?”
叶辞发热期才过,体质正虚弱着,加上是后半夜,困累交加,实在闹不动了,被霍听澜镇压几次就蔫了,只得放弃夺回领带,沉沉睡了过去。
见他睡着,霍听澜将领带抵在鼻尖嗅了一会儿,又在唇上贴了贴。
此时此刻这上面的Omega信息素浓度是最高的。
……都有点舍不得洗了。
确实变态。
霍听澜自嘲一笑。
第二天是周日。
叶辞不用上学,昨晚折腾到凌晨,自然要赖一赖床,而日程排满的霍听澜已经收拾齐整,带着一抹柑橘须后水的清香,俯身亲吻叶辞额头。
“唔……”
叶辞眸子半睁,困倦但乖顺,勉强抬起脑袋碰了下霍听澜的面颊。在意识消失前,眼前闪过的什么东西让叶辞警醒了一瞬,奈何困意太浓,他还没来得及想,就昏迷般再次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为了弥补晚起错失的时间,叶辞这一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没离开书房,偶尔想起早晨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却记不起来。
然而,当傍晚在餐桌前再见到霍听澜时,今早半梦半醒间叶辞他介意的“什么重要的事”蓦然破水而出。
——在公司忙了一天才回家的霍听澜,脖子上系的正是那条藏青绣银的领带!
那条!!!
叶辞先是呆住,像魂魄都被那条领带钓着,顺着天灵盖拖出去了,过了几秒回过味,从耳廓爆红到锁骨,见左右无人,张口结舌道:“您怎,怎么,把它戴,戴出去了……”
“这个?”霍听澜低头看看领带,一挑眉,无辜地望向叶辞,柔声反问道,“我大半夜不睡
觉,连洗带烘,搓得干干净净的……为什么不能戴出去呢,宝宝?”
“……”
叶辞听得手一紧,险些把筷子撅了。
三更半夜觉都不睡地洗领带这本身就很有问题啊!
生怕洗晚了被他毁尸灭迹么?!
“您今天都,”叶辞咽了咽口水,咕哝道,“都打着这条领带去干,干什么了?”
霍听澜微微一笑,端正坐姿,向小先生汇报行程:“今天上午九点,参加了一个董事会会议,上午十点……”
简单来说,就是一整天没闲着。
这也就罢了……
还抽空接受了某著名财经杂志专访,并配合对方拍摄了下一期杂志封面。
叶辞眼前一幕幕闪过了人生的走马灯。
是,外人任谁也不知道那条领带有什么特殊的。
但是叶辞自己知道啊!
不活了!!!
半晌,叶辞才把神游太虚的魂儿勾回来,整个人红彤彤地望着霍听澜,满眼控诉。
“您也太,太坏了。”
霍听澜颔首,用餐巾轻拭唇角,慨叹道:“谁说不是呢。”
叶辞:“……”
这是什么厚颜无耻的回答。
叶辞撂下筷子,饭也不吃了,面红耳赤地骑到霍听澜腿上,强行解那条领带。
“您把这条领带给,给我……我没,没收了。”
“你要拿去扔么,宝宝?”
“扔不扔的您就别,别管了。”
“那怎么行,霍家家规,俭……”
“霍家家规怎,怎么就不,不加一条,‘人有脸,树有皮’呢?是,是不是怕您,天天带头违,违反家规?”
小结巴越来越贫。
霍听澜大笑,一把抱起胳膊腿儿乱踢蹬的叶辞朝二楼走去:“饭不吃了?不吃了上楼。”
这领带反正是要被没收了。
那就多用一次是一次吧。
【领带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