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善与爻国新谈成的几项合作,后续都要由他们经手。
所以这是一次旧友带新朋的聚会,大家先混个脸熟,后面才好敞开心怀做生意。
贺灵川不好带他们去原乡会,就在竹隐酒馆的包厢开了一桌。
范霜约贺灵川先到河边,借一步说话,然而万俟丰等几个侍卫亦步亦趋,严加防备。
贺灵川把他们都挥退才道:“范兄莫怪,司徒元帅出事以后,我这几个手下盯我就盯得很紧。”
“有甚好怪?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给我来十打都不嫌多。”范霜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说起司徒元帅遇害,我王也深感震惊,昨天向司徒府发去了慰问。”
贺灵川看着他,笑而不语。
这种事儿,爻国当然不能承认。
“贺兄这是什么表情?”范霜正色道,“司徒元帅遇害,当真与我国无关,我国已经使向司徒家做出澄清。”
“我哪敢指责?”贺灵川摇头,“不过这片区域真是卧虎藏龙,不知来历的高手连司徒元帅都能杀害,属实超过我的想象。”
“是啊,司徒元帅离世,这里的局势又不知道是什么走向。”范霜今天是背着任务来的,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贺兄,你上回带来的宝甲大有来历。”
“是哪一位王室贵戚留下的?”宝甲上的爻国皇家徽记,不是平民和贵族敢用的。
“我带回去呈交王上,宫中很快辨认出,这是某位王爷的府中物件。其子率队乘船出海,但一去就杳无音讯,国中也是众说纷纭。”范霜低声道,“没想到,他在仰善海域遇到了飓风。唉,命由天定哪。”
“原来如此。”贺灵川注意到,他把因果说得模糊,甚至不提是哪一位王爷的儿子。
这有什么不能明说呢?
“这几件遗物已经交还家属了?”
范霜嗯嗯两声,接着又问:“贺兄,还有没有其他的随船遗物?”
贺灵川张嘴就答:“其他遗物?没有啊。那船被暗礁撞得支离破碎,就算有东西,也早就葬在海底了吧?”
那几艘船上还有大量财宝,他可不会贡献出来。
仰善海域的沉船、仰善海域的遗宝,当然都归岛主所有。
“啊我是指,一些小物件,比如印章宝玺之类。”范霜提示,“那对外人一文不值,对我们却有用处。贺兄再仔细想想?”
“印玺啊?”贺灵川抚着下巴,闭目沉思,“嗯——”
有,确实有。与宝甲和财宝同船的,还有一些草药、几枚印章。
爻国拿回宝甲之后,还想要回这个?
“老实说罢,这些年从仰善群岛打捞上来的海难遗物多得惊人,光是印信就有几百个,不知里头有没有你们需要的。”贺灵川问他,“章上刻了什么字?”
“青鸿宝钤。”
“好,我明早就飞讯发去仰善查问。”
范霜谢过,接着又对贺灵川道:“仰善与我国往来越发频繁,贺兄又替我们寻回重要失物,我王君心大悦,是以——”
他挺直腰板,从怀中取出一份镀金信柬,双手递上:“——我王五十九岁寿辰,特邀贺灵川列席观礼!”
贺灵川动容,一时竟不好接过。
爻王与他素昧生平,他也知道自己在爻王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人物,为什么对方会直接邀请他赴宴列席?
国宴观礼有好多个等级,多数官员都只能立在同宴的待遇。
简单来说,普通官员都只能在底下站着,少数人才能在上头坐着。
范霜珍而重之:“贺兄,这是天大殊荣,不好推拒。”
在闪金平原上,能接到爻王的邀请可是天大的荣耀,他都很难想象有人会往外推。
要是能抢到这机会,他都愿意打破头哩。
贺灵川苦笑:“我对爻国不曾有天大贡献,怎能享受这等殊荣?”
他原本只想托人送礼,不想亲自祝寿。
“贺兄千万不要推辞,我王再三要我转告,他老人家对爻国与仰善的双边关系寄予重望啊。”
反过来说,贺灵川要是不赏脸不肯去,就是破坏这段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关系。
爻王这是要强按牛头喝水吗?贺灵川啼笑皆非:“我的顾虑,范兄应该最清楚不过。其实,我还有另一重担忧。”
于是,他就把仰善群岛派驻爻国两处分舵失事,说给范霜知晓。
范霜听了,果然大惊:“竟有此事?”
他这趟离开爻国好久,本土发生的事情,他未必知晓;再说弦城和夏林并不是爻国重镇,那里发生的事儿,范霜怎会尽知?
他不知道,爻王很可能也不知道。
即便是爻王,在自己地盘上也做不到全知全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