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接过来,拿出里面的木簪,呀了一声:“这是木簪?”
火狼回道:“回娘娘的话,大师说了,这叫蟠桃福纹簪,是用雷击木雕琢而成,祝愿娘娘福禄双全,万事如意,百邪不侵。”
老王妃闻言心喜,细看这簪子,它的柄部呈薄片状,端部细长,柄中部凸雕着蟠桃,桃叶及葫芦一只,而与簪头相接处雕着如意纹,簪头细长,雕工精致,打磨光滑。
“她还有这手艺,这雕工可真是不错。”老王妃爱不惜手的翻看,面露笑容。
不说雕工,光是这簪子的寓意就让人很心喜,更莫说是亲手所做,而雷击木可辟邪,这回礼真真是比许多金银珠宝都要来得贵重。
“她真是有心了,倒显得我的礼庸俗了。”
齐骞从她手里拿过木簪一看,确实是那雷击木打磨雕琢,可这雕工?
他下意识地按着贴在胸口处的那块符牌,心头泛酸。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原以为自己的那块符牌足够精细,可和这簪子一比,真是天渊之别。
这支福纹簪,才是上乘法器吧!
而他那块,大概就是随意打发的?
齐骞想及这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老王妃看他呆愣,把簪子拿了回来,插在自己的发髻上,道:“女人的簪子,可不能给你了。”
齐骞扯了一下嘴角,道:“祖母说笑了,我就是觉得,这簪子极好。”
那极好二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可还遇了别的事?”他问火狼。
火狼就捡了驿站上所听所闻说了一下:“……那人还真就花了百两买了一个平安符,就是不知道他如今可好。”
好?
当日从秦流西手里买平安符的那个汉子此时惊魂不定的坐在船甲上,手里捏着已经化灰的平安符,看着船上还有在水上漂浮的尸体,浑身发抖。
凌晨之时,若不是这平安符忽然发烫灼烧,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大概就会死于刀下,变成这水上的尸体吧?
这谁会想到,他们走个水路,还会遭遇黑船家谋财害命呢?
“牛哥,咱们走吧。”另一人抱着包袱从船舱出来,煞白着脸。
牛哥呆愣地抬起头,道:“前几日,那个护卫说漓城的那个道观,叫啥来着?”
清平观?
对,他得去清平观给祖师爷添香油,娘哎,他差点就死翘翘了。
火狼自是不知他人之劫,又说了秦流西批的虎子家中会亡父一事,话音才下,应北就来报,刚接了消息,虎子的爹没了,要告假治丧守灵。
火狼:“!”
齐骞问应北:“何时没的?”
“好像是昨日傍晚时分,说是虎子刚进家门,说了两句话人就去了,主子放心,虎子爹也有七十一了。”
齐骞点头:“让他不急着回来,家中事了再回,你送个丧仪过去。”
“是。”
火狼越发的对秦流西的本事敬服,更觉得藏在怀中的几个平安符贵重,以后他们全家,就是清平观的信众了。
老王妃和赵嬷嬷也是听得咋舌,道:“她医术奇精,想不到相术也如此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