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细想着之前相处的种种。
“你还年轻却是不知,玄门也有鼎盛的高光,那会儿问道的人也远高于信佛,若没有高祖那事,也不至于沉寂五十年。”王公轻叹,道:“玄门五术,总有我们凡人接触不到的,你不信,不代表不存在。我们为人,哪怕不信,却不能不敬,因为存在即是理。”
“孙儿领教。”
“玄门相术很是玄妙,那位女冠初见你祖父,便道破了祖父身份,如今又替我诊治,病不复发,可见她学术精。我相信她不会无端批你命犯桃花煞,必定是看出什么,才会有那一说。”王公说道:“你近日在外行走,凡事小心些,多长个心眼子没错。”
王政道:“祖父病未愈,孙儿也要温习功课,干脆闭府不出了。”
王公轻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若这般想,岂不是懦夫行为?王家子没有为未至之事而闪躲怕事的,此等行为断不可取。”
王政脸一白:“孙儿知错。”
王公挥挥手:“不必太杯弓蛇影,凡事多长个心眼就是了,好生下去想想祖父的话。”
“是。”王政躬身退下。
在他离开后,王公才对空中说一句:“安排一个暗卫跟着四少爷。”
“诺。”
王公这才缓步回房。
而在他们就桃花煞说话的时候,青州城内的一处精致的小院,一个妩媚的女子正伏案作画,当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她才放下画笔,满脸喜色,把画悬挂在人高的衣架子上,眼神痴迷的看着画中人。
“四郎……”女子看了良久,眼中发痴,露出温柔缱绻的笑,朝着画上前,伸出双手抱住了衣架上的画中人。
……
秦流西笑呵呵地把小半盒金珠递给青岚观主:“这王家倒是大方,诊金给得挺厚。”
一盒金珠,颗颗圆润,成色也很不错,正好她手上的金珠也用完了,这一盒顶上,刻了符文再做成法器,以防有信众来求。
青岚观主只取了几颗,便推了回去,道:“都是你之功,我拿就不合适了,就拿两个添香油。”
秦流西也不勉强,重新收了回去。
“那四少爷你看,这桃花煞可有性命之虞?”青岚观主问。
“您这是考我呢?您既然都能看出来,有没有性命之虞,还能不知?”
青岚观主老神在在的,说道:“我老啦,也有看不准的时候,你随意说说。”
“性命倒无虞,不过您也听说了他明年要下场,此煞若不破,必有损,下场是不可能了,因此一蹶不振不至于,可心性必受其扰。”秦流西道:“不过福祸相依,人一辈子顺风顺水,若为官,一旦受一点小挫折,就成不了气候。经的事多,此后看人看事,才更会通透一些,百姓们也才有福吧。”
为官者,须经得住风浪。
青岚观主点头,目露赞色,她此举,拉拔一个未来的国之栋梁,又何尝不是为百姓造福?
他不再说此事,只说到了司家,道:“司家上次急切留你,我猜他们必有所求,你心中有个数。若能,就接下,若不能,直接说自己年纪小学术未精推了就好。”
“师伯知道他们所求是为何事?”秦流西反问。
青岚观主颔首,道:“司家祖辈是女子当家,招赘为夫,却是受诅咒百年,若产子必出生夭折,产女必活不过二十五岁。司家姑娘今年十六,距离大限不到九年,已是开始招赘,司家老爷如此急切,怕是想你帮忙破这个百年之咒。”
“是什么诅咒,竟如此之久,百年无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