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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天翰点点头。

秦流西沉默了一会,道:“我有一术,为太素脉法,可知前事预福祸,诊父之脉,可知子吉凶,大人可敢让我扶脉?”

滕天翰愣住,他求的医为独子求,可对方却要扶他的脉?

平日断案如神有腾青天之称的滕天翰,难得露出和平日沉稳冷漠勃然不同的表情来,定定的看着秦流西,道:“诊我的脉便可知我儿的命数吉凶?”

视父知子,何其怪哉?

滕天翰虽与佛有缘,多年为官,近年更是升了大理寺少卿,方技之流,如神婆方士装神弄鬼的,他看过不少,可诊脉而知子吉凶的,却是并不曾听闻。

而盘腿坐在面前的孩子,她也只能称为半大的孩子吧,自己都可以当她爹了。

这个年纪尚轻的小方士,真有那本事?

秦流西与他对视,并不躲闪,道:“滕大人是鳏夫吧?”

滕天翰缩在袖中的指尖一抖,脸上却是神色未变。

如果外面赶车的车夫知他的来历,那应该也知他亡妻已去了多年,如今的独子,便是亡妻难产生下的。

他伸出了右手。

秦流西笑了笑,微微吸了一口气,一手伸出双指抚上他的脉象,心中默念太素脉诀的同时,另一手掐着法诀。

太素脉法以轻清重浊四种脉相为其主论相人的根本法则,脉相轻清者为贵,重浊者为贱,而男子主要相肝脉之相,与此知功名富贵。

滕天翰的脉轻而清,纵有小疾,却是直清不浊。

他出身世家,年十九已考取进士,及冠之年成家立室,从一地知县做起,一步步的爬至如今的四品少卿,他如今的年龄不过是三十二,官途尚未到底,知天命之年之前便能官拜二品。

秦流西眼睛都没睁,一手扶着脉,便已说出他的来历和前程。

滕天翰眼神震动。

“……脉滑如珠丸之无端,重指即优,举指浑然,大人你却是三部常滑,主肝气不足。平日肝脏隐隐作疼吧?大人虽忙于公务,也得注意肝脏排毒养护,否则时日久了,小疾成顽疾,再富贵,也终日与药物相伴,甚至疾不可为也。”秦流西的声音在小小的车厢里尤为清晰。

滕天翰听到这,神情也凝重了些。

竟真有几分本事。

宫中的太医也曾给他扶脉,说他肝脾不和,药是吃过,却因为公务繁忙,又挂心独子,也并不注重养生。

秦流西掐着法诀,再探下去,眉尖微微隆起又松开,半晌收回了双指。

滕天翰递给她一面帕子擦手:“如何?”

“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大人想先听哪一个。”

滕天翰心头一颤,道:“是关于我儿?”

“大人与贵公子父子缘薄,平日相处,你们并不亲厚。”

滕天翰辩驳:“他自小失了亲娘,又身有孱弱之症,导致脾性异于常人,要是身体好转,或许……”

秦流西摇头,说道:“大人,脉象不会骗人,你和小公子,父子缘薄。”

滕天翰的脸色渐渐有些难看。

父子缘薄是什么意思,他明白,要么就是父子情断,或一人死,要么就是彼此天各一方。

“另一个好消息是,大人将娶新妇,人丁旺盛,儿孙满堂。”秦流西道:“此外,大人知天命之年有一杀劫,若能过,可安寿。赶尽杀绝并不会使大人平步青云,一步登天。酷吏纵然能使您政绩斐然,得以重用,却也会使大人名声可畏,有伤天和,随时可弃。事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滕天翰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