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家也如此败了,那……
丁夫人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打了个激灵,不敢多想。
不会的,丁家才不会这么倒霉。
谢氏和顾氏就在二门处等着,看到人来了,睚眦欲裂,尤其是谢氏,盯着丁夫人头上戴着的金簪步摇,眼都红了。
贱人,这绝对是来显摆的!
丁夫人也来了戏,快步上前,看了看,一把抓住谢氏的手:“秦大夫人……”
谢氏:“?”
顾氏:“……”
谢氏脸色涨红,一把甩开丁夫人的手:“你眼瞎了不成,我是秦家二太太。”
丁夫人好不尴尬,定睛一看,确实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谢氏,见鬼了,她是怎么会觉得她就是出身名门的王氏的,就跟神推鬼使的一样,上前就这么认为。
“二嫂,先让客人进去吧,秦家败了,这点礼数却是不能失的。”顾氏声音淡淡的。
礼数,你们把我们晾在外头吹风吃雪半天,现在倒记得礼数了?
丁夫人他们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忍她。
一行人来到小花厅,竟是连个丫鬟都没有,花厅也是冷冷清清的,一个火盆都没有,处处透着凄凉。
丁夫人和丁守信在外面站了那么一会,进来后,觉得更冷了,屋子冷,连杯热茶都没有。
王氏此时带着疲惫过来了,看到丁守信和丁夫人,歉然地道:“丁大人难得上门,招待不周请见谅。刚才侍奉母亲吃了药睡下,老太太上了年纪,这脾气实在是……唉。三弟妹,快去给丁大人他们上个茶来,你们别见怪,家里没有什么下仆,都得自己张持。”
顾氏应了,下去倒了几杯茶出来。
丁守信起身拱手,一脸沉痛道:“嫂子,是我来得迟了,老师的事我早就使了同年去打听,只是事关祭祀大事,圣上震怒,那位同年也并没敢透露太多,唉,也只怪我人微言轻。不过我也已经请了别的同年往西北那边通个气,别的事帮不上,能帮老师他们换个住处或是轻省的活应当没问题。”
谢氏哼笑:“这打点,得要银子吧,莫不是丁大人也是来劝咱们家把唯一的赖以为生的蜜饯铺子交给你们,用以打点?”
丁守信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冷凝和尴尬,面上却是不露声色,道:“嫂子,这都是一场误会……”
王氏道:“外子不在,丁大人还是叫我秦大太太吧。”
这是要疏离两家的关系了。
丁守信的脸险些没绷住,看了自家夫人一眼。
“秦大太太,是我们没约束好家中人,弄出一场误会,我那三弟妹,小门小户出身,不懂事,冲撞了贵府,我在这代她向你们道歉。”丁夫人站了起来,作势行礼。
她本以为,王氏这出身名门的人,会顺着台阶下,客套两句。
可等她的腿屈下去,王氏也只是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于是这一礼,她行了,而王氏老神在在的受了。
丁夫人有一丝屈辱感,王氏从前是诰命,高高在上受她的礼说得过去,现在她也不过是个罪官之妇,诰命也褫夺了,竟敢受她这个诰命夫人的礼?
丁夫人这来的一路本就心里有气,在门外被晾了半天,气上加气,如今又被无声折辱,这气都使她的脸有几分扭曲了,身子竟有几分摇摆,一副要栽倒的样子。
王氏受了这礼,这才故作惊愕地上前:“丁夫人使不得,我一个民妇,哪敢受这大礼,快起身。”
西儿说了,送上门的脸,不打白不打!
丁夫人强笑:装模作样,早干嘛去了?
她也是应酬惯了的,顺势就拉着了王氏的手,道:“好姐姐,你可一定别因为我那弟妹而和我生了分。”
谢氏在一旁凉飕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