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这生气是什么?”
“生气,就是生机,精气,流失的话,自然会身体逐渐虚弱,而当所有生机都没了,也就死了。”秦流西道:“人有三把火,生机精气也和三把火有关,火弱,容易沾些脏东西,运道也弱,霉事就跟着来了。而火全熄,则生机全无。”
钟进士听明白了,脸色也唰地白了:“那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这生机在缓缓地流失了?”
“是这样没错,刚才我一路看来,不止是你,你们族里的男丁好几个都是如此。你可以想想,你说前两月死去的族人,可是先虚弱后死亡?还有这十年来的族人是否都是如此?”
钟进士说道:“因为我平日多半在学馆读书,倒不是很常见他们,但听家中娘子说,他们开始确实是有点孱弱,这忽然在睡梦中就没了。而这十年来,族人孱弱无力,都是有些年纪了,六十岁也算是喜丧,也没太多想,只有这几个年轻的才引起了些注意。”他顿了顿,道:“难道这也和我们供奉的三足金蟾有关?”
秦流西似笑非笑地道:“那神庙我还没看到,不过有些猜想。其实钟善人想知道真相,倒不如问你爹,想必他心知肚明,毕竟这神庙也是他修建的不是吗?”
钟进士的脸沉了下来。
秦流西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言,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少观主,来都来了,你就帮我看看这个中玄机吧。”钟进士连忙拦着她,道:“我们钟氏一族,上上下下三百口人多,可不能都死得不明不白啊。”
“闲事不管。”
钟进士:“该管还得管,白跑也委实不美,您就看在贤弟的脸上,帮帮我。”
他恳求地看着秦明淳。
秦明淳还有些生气呢,鼓着小脸道:“看我脸也没用,是钟兄你家老爷子要给我大姐姐没脸,他都说了让我们莫管闲事,我们还上赶着,岂不是真不要脸了?”
他是真的气到了,心里还有些对大姐姐不住,毕竟大姐姐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可那老家伙怎么说的,气死人。
当谁没脾气呢,还得上赶着捧他臭脚么?
秦流西好笑地睨了一眼给自己抱不平的弟弟,上学果然长进了,说话也一套一套的。
“对对对,是我们家老头子不讲礼貌,我代他老人家向你们赔个不是了。”钟进士退后一步,向他们长长一揖。
秦流西说道:“善人不必如此,凡事皆有定数……”
钟进士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她手上,赔笑道:“这是一点小赔礼,还望少观主别和我等俗人一般计较。”
秦流西低头一看,一千两的面值。
这赔礼,实在粗俗又豪横。
可她好喜欢啊!
但是,闲事莫管,也是要遵守的,人家没请,何必上赶着?
“贵府并没相请,贫道多管闲事,不好。”秦流西把银票递了回去。
滕昭抬了一下眼皮,又垂下眸子,她不露出这忍痛的表情,他就信了这话!
钟进士有些无措,可怜兮兮地看向秦明淳。
秦明淳见了有些不忍,但想到同窗归同窗,大姐姐才是自己人,脸面很重要。
“大师,请留步。”
几人扭头看去,只见钟族长惨白着脸跌跌撞撞地跑来,噗通地跪在了秦流西面前:“大师,请你救救我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