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乃是重中之重,层层把关,想要舞弊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老夫托一句大,我孙儿顾均安寒窗苦读那么多年,不敢说才高八斗四个字,那也是有一些真本领在身上的。”
“堂上诸君不少是他的师长,是他的同僚。都对他这个人最清楚不过,他根本就不需要舞弊!”
顾言之说着,却是突然老泪纵横起来。
“老夫今日带病上朝,实在是被人逼到了绝路!昨夜先是有武艺高强的贼人闯入我家中放火,后有开封府吴推官直接私闯民宅,以莫须有的罪名将我孙儿均安强行下了大狱。”
“科举舞弊这种事情,万万是不会发生在我大雍朝的!这种要血流遍野引发朝廷动荡的大事,还请韩御史不要随意挂在嘴边。”
“平日里御史台望风而奏,皆是为了大雍清正之风,在场诸君即便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多言一字。可这科举舞弊……还请韩御史慎言!老夫便是死,也要证明我顾家清白!”
顾言之说着,重重地冲着官家磕了一个响头,“还请官家为老臣做主,不要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啊!”
官家听着,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却是没有提顾均安被吴江捉拿下狱之事,而是认真的看向了韩时宴,“科举舞弊?你可有证据?”
韩时宴拱了拱手,“官家,自是铁证如山,方才敢拿到官家面前来言。”
那边的顾言之心中大骇,却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他心中叫苦不迭,他心中清楚明白得很,如今顾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只要这科举舞弊的罪名被证实了,那么对于整个顾家而言,那就是灭顶之灾。
他们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了。
如今的局势对他十分不利,李东阳没有被杀死,还被带到御前来了。昨夜那头派去杀顾甚微的杀手失败了,而且他送去的第二只鸽子犹如石沉大海,根本就没有了回应。
不光是如此,就连宫中……宫中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虽然那个时辰宫门已经落了锁,福顺公主当夜不在顾家在宫中,但是有皇城司在,便是哪个官员家中有人放了个屁,官家都知晓得一清二楚,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
就算是皇城司不报信,王一和身为开封府府尹定是也不敢隐瞒。
宫中知晓了,却是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福顺公主没有去大狱中将顾均安捞出来,方才他试探官家,官家也根本就没有理会抓顾均安的事情。
这说明了什么?
顾言之越想心中越是沉重。
虽然他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福顺公主明显不想要再救顾均安。
这样下去……顾言之想着,终于开始慌乱了起来。
他忍不住朝着旁边的韩时宴看了过去……虽然顾甚微没有上朝,可他却仿佛在眼前的韩时宴身上看到了那个被他放弃了的五房孤女。
顾言之想着,将心一横,他抬手指向了一旁跪在那里像个木头一般的李东阳,忍不住说道,“就在前几日,开封府还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的好戏,有人冒充我死去的孙女来状告她的父亲。”
“现在我怀疑,跪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李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