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烧,那是香香的纪念。我们已经卖了她的小珍珠,不能再把这些东西毁了。”
他打开小包裹,拿出绿色小衣裤和粉色小帽子,没有一点损毁和掉色,跟十年前一样。
想到那个小人儿蜷缩在盒子里,睁着澄澈明亮的眼睛静静看他们,丁钊笑道,“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张氏也笑了,“当家的,我现在还记得香香眼巴巴看我们的样子,生怕我们再把她扔了。香香就是聪明,那时还是个奶娃娃,好像什么都知道。”
两人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不舍得再把这些东西烧了。
次日早上,丁钊及妻子儿女、丁利来去东厢吃早饭。
丁持和唐氏也厚着脸皮过来杵在门口。
丁持的鼻子又红又肿,跟丁壮的鼻子有一拚。
是丁钊昨天打的。
今天气氛好,丁壮不想骂人,指指桌子,那两口子乐不可支地跑过来坐下。
昨天丁壮跟丁钊商量,这个逆子不可能不认,就得把他看好。他们去京城,他要跟就跟吧。
张氏不停地给丁香碗里夹吃食,温言细语哄着她,就像在哄奶娃娃。
眼里的暖意让丁香动容。
丁香有些猜测,或许昨天爹爹跟她说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好心肠的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想给她更多的关怀。
看他们俩的样子,绝对不会当圣母,还孩子。
丁香很感动,拉着张氏的袖子直撒娇,看得丁壮眼红。
饭后,丁壮同两个儿子、两个孙子坐在炕上说着国家大事,张氏带着下人打扫院子,张灯结彩,唐氏傻站在一边不知干什么。
丁香带着孙与慕和陶翁儿子给陶翁的信件礼物去了陶宅。
看到儿孙、外孙的信和礼物,老太太又是笑又哭。越是过年,越是想他们。
丁香建议道,“高奉被废了,梁途也碍不到师父的眼了,师父和老太太可以去京城含饴弄孙啊。”
儿孙、闺女、外孙在信里都是这样劝他们,老太太心思活泛起来。
她在这里一直住不惯。等到丁香去了京城,她就更孤单了。
陶翁非常喜欢这里,安静,闲适,风景秀丽,不容易被俗事打扰。
但看到老妻这样,又有儿孙们的招唤,也动心了。
丁香又适时拉着他的袖子撒着娇,“师父,你的本事我还没学全呢。我画的不好,丢的是你老人家的脸。”
陶翁笑嗔道,“那你就留下继续学。”
老太太笑道,“你把香香留下,丁红鼻子会打上门跟你拚命。”
一老一小劝着老头,老头终于松口一起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