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姿将手收回,心平气和地对清泽讲出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后一次喊他的名字:
“清泽。”
“我这样的人,愿意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就已经给了我能给的所有真心。”
她说完,迎着冷雨打开车门,撑开伞,越走越远。
没有回过一次头。
这天下午,荧光闪闪的黄马甲依然在街上游行,主干道被封得七七八八。
梁姿想去的每一个地铁站,今天都是关闭的。
梁姿路过的每一个公交车站,今天都不会有车经过。
梁姿想走的每一条路,警察都说是不通的,让她走另一条路绕行。
她打着黑色雨伞走在十二月的冷雨里,在迷宫一样的巴黎绕啊绕。
天黑之时,她终于走回了自己的家。
——
那年圣诞节,清泽还是一个人回了瑞士。
清母和清父兴冲冲地走到门前迎接二人,却没看到梁姿。
清父往他身后瞅了瞅,“就你一个人?梁姿呢?”
清泽回答:“分手了。”
唐女士一愣,“怎么分手了呢?你们闹别扭了?还是你惹人家生气了?”
清泽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再说,他把自己锁进卧室,两天没出来。
第三天上午,清成阡受父母之命,端着饭菜敲开了清泽卧室的门。
自己哥哥一切如常,干干净净,只是眼下泛着浅浅的乌青。
她坐在桌边看着清泽,像小时候那样央求他:“哥哥,你快吃饭,吃完以后你要带我去滑雪。”
清泽边吃边问:“你不会自己去吗?”
清成阡看着他,“姐姐不在家,丈夫不愿意跟我去,哥哥也不愿意跟我去。”
清泽沉默一瞬,答应了。
兄妹俩全副武装好,直接上了□□。
第三次,清泽顺着陡峭的雪道滑下去,倒在雪地里没起来。
清成阡以为他摔着了,慌慌张张地滑到他身边,却看见自己哥哥无虞地躺在雪里,眸中映着蔚蓝天空,目光空空荡荡。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哥哥,是你提的分手,对吗?”
清泽的视线慢慢转移到她的脸上,“为什么这么问?”
清成阡坐在他旁边,轻声回答:“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是被分手的那个,现在应该不会这么难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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