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沉下心来,继又取出一些玉露加以炼化,倒也没有太多急躁之情。
惠水东流,洗去八载春秋,昔日川丈山上,如今已是气象一新。
数月前,外出寻觅良才美质的辜秀宁与孔围都已先后回转宗门,此二人各自寻了十余名资质不凡的弟子,如今已安置在门中悉心教导,又重新定下了内外两门与真传弟子,现下内外有序,宗门兴复之事已可说是渐有起色。
这日,一封传书自外而来,有弟子将之接下,便拿了传书禀告给邬启文知晓。
是时,骆成遗正与掌门邬启文商讨门中之事,一见有传书发来,便先止住话头,打算等邬启文阅完书信再行开口,不料后者展信一阅,面色却逐渐凝重下来,眉目间满是忧心忡忡。
骆成遗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掌门,可是有何大事发生?”
邬启文便将那传书往他面前一递,压低了声音道:“此是守真观观主亲笔,事涉秦道友下落,实在轻断不得,你我还是赶快去见赵前辈的好!”
说话之际,骆成遗已是两眼扫尽信中内容,看得他心惊肉跳,只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未等邬启文说完就已站起身来,眉头紧皱道:“正该如此,掌门,我这就去寻赵前辈商量。”
说罢,就已遁出殿门直往赵莼洞府而去,脚步飞快,难掩匆急。
洞府内,赵莼宁心坐定,忽而眼皮一跳,不由睁开双目,站起身来往外间行去。
便在这时,骆成遗急匆匆地落至府门,使人往门边玉磬上一敲,三声清脆悠远的声音响过,面前大门便霍然开启,他自快步踏入其中,到府中前厅之际,赵莼已是端坐其中,眼神微凝地向他询问起来意。
骆成遗不敢有失,连忙奉上传书,急声道:“赵前辈,秦道友被那守真观给扣下了。”
赵莼一听,伸手便拿了那传书过来细看,等看过不久,面上神情虽无大的变化,在她面前的骆成遗却陡然感到一丝畏怕,忍不住心惊胆战起来。
此信虽是守真观观主张雉亲笔,其中却附上了秦玉珂的一道剑气作为凭证,只看信中内容,似未有骆成遗所言那般严重,可若细究此事,亦未必没有后者言语中的意思。
信上讲,张雉座下一弟子在外游历之际,遭了文王山两名真婴修士合力围杀,好在有秦玉珂出手相救,这才保住了身家性命,张雉因此留她在门中酬谢,又见秦玉珂剑法精纯,不似寻常路数,这才想邀其背后师长前去一叙,倒是言辞恳切,希望赵莼能够拔冗赴会。
只是为表诚意,却不该擅自留了秦玉珂在山门之内,如此一来,倒有些挟人相逼的意味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