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背景雄厚的,基本上不会受伤,就算对手更强也会都尽力留手,而没背景的,就没有那麽多顾忌,往往需要直面对手的全力以赴。
这陈大人……
「疯子!」
严长卿看得心跳不断。
擂台上。
温秋实的左右双手的手腕,像是被毒蛇咬到,手筋直接挑烂,再也握不住环首双刀,自然也就失去保命的最后依仗。
他举起双手,就要跪下来求饶。
可惜。
他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
「住手!」
「住手——」
「噗呲——」
芦叶长枪在对方跪下来的前一瞬间抵达终点,贯穿他的心脏,热血喷洒而出,在空中四处溅射,好似一朵盛开的血色莲花。
「嗡!」
监考将军的大手抓住枪杆。
可惜,为时过晚。
在长枪的支撑下,温秋实的身体呈现出想要下跪,但只跪到一半的僵硬状态,头颅无力地垂下,血液顺着下巴滑落,由于黏稠又没能直接滴在地面,而是就这麽悬挂在半空中,整个人俨然已是一具死尸。
「你……」
监考将军看着持枪之人,脸色有些复杂:「他都认输了,你还下死手。」
「将军,他没喊啊。」
陈三石满脸茫然:「我这个,不算犯规吧?」
「不算。」
监考将军反而笑了起来:「死了算求。」
先前。
唐盈科喊「认输」的时候,也是他负责叫停比武。
人家可是实打实的喊出来。
姓温的也没给他面子。
死了,活该!
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监考将军松开手,连尸体都懒得管,就转身跳开,跟他有个屁的关系。
「我儿!!!」
「轰——」
远处。
温植一掌劈开面前的长矛,想要冲上擂台,结果又被一堵新的人墙拦住,在他的身侧,更出现一道山岳般的身影。
「吕籍!!」
温植硬生生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往前,声音发颤:「我儿,他杀了我儿!」
「令郎没有喊认输。」
吕籍面色平静:「监考官也去救过,一切都符合规矩,我们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希望温庄主还是不要无理取闹。」
「啊!我要杀了他!」
温植咆哮着:「吕籍,你非要挡我?!」
「死一个儿子而已,你激动什麽?」
吕籍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你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最小的那个,还是武圣之体,重新培养就是。规矩就是规矩,奉劝你不要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来,到时候我想帮你都帮不了。」
「你……」
温植面庞煞红,青筋暴起,他看看城墙之上毫无反应的孙象宗,又看看吕籍,最后只能一拳轰出,把演武场边缘的一颗数丈高的巨大石柱轰得粉碎。
他咬牙切齿,声音中带着讥讽:「吕籍,你不用吓唬我!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你武圣多少年了,到底是不能突破,还是孙象宗不教给你?如今这最后一届选锋,却要传给别人,你还站在这里,给他当狗?!」
「这个,就不用温庄主操心了。」
吕籍闭着眼睛:「来人,把温少爷的尸首给温庄主搬过来。」
「是!」
「啪!」
很快,鲜血淋漓的尸体便被放在面前。
「既然来参加选锋,就是要入伍,入伍哪有不死人的,这是每个人早就该做好的准备。」
那名年迈将军鄙夷道:「温庄主,不要让我们瞧不起你。」
「老温。」
邵玉京拍拍他的肩膀:「冷静啊,你家二郎丶三郎还等着你回去呢,走吧。」
温植又朝着地面轰击十几拳后,狠狠地看了眼擂台上的陈三石,然后才抱起长子的尸体转身,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军城出口处,他又被一架轮椅拦住。
「房青云?」
温植质问道:「你又想干什麽?」
「来提醒温庄主一件事情。」
房青云清亮的声音缓缓道:「按照规矩,你私下里也是不能进行任何报复的,否则的话……」
「我知道,用不着你说!」
温植一字一顿:「让开!」
「嘴上说没有用。」
房青云不疾不徐地说道:「接下来这段时间里,陈三石包括其家眷,哪怕是府里的一个丫鬟,但凡有人出意外,温庄主最好能拿出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然的话,免不了被盘查。」
「这是孙象宗的意思?他……这麽护着此人?!」
温植面部扭曲:「怎麽,最近要是有别人要杀他,我还得给他当保镖不成!」
「这就看温庄主是怎麽想的了。」
房青云瞥了眼演武场:「总之,规矩如此,如果是因为武圣的儿子被杀就要遭到报复,以后也就不用讲什麽赏罚分明,散了得了,这是我八大营的立足根本,你应该明白。
「最后再多说一句,我师父他老人家这两年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
「我,知道了。」
温植艰难地憋出几个字。
他能怎麽办?
是武圣又怎麽样?
放在别的地方,武圣的确是圣人!
但在这里,八大营在的地方,还真……狗屁不算!
也只能,盼着孙象宗早早去死,还天下一个太平安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