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塔学院里的「人情世故」在闻夕树看来狗屁不是。无非不过就是,卖家卖肉,买家买肉,靠着下面那档子事儿试图改变阶级,美其名曰「舍弃一切的觉悟」。
这些东西在他前世里,太常见了。
反而塔诡塔这种只要敢拼命就必然能合法合理得到功勋荣誉与金钱的渠道—..不能说没有,但真的不多。
在闻夕树前世,大多数辛苦的,需要卖命的工作,要麽不赚钱,要麽赚钱不合法。
所以闻夕树很喜欢诡塔和塔这种拼命就能改变命运的渠道。
愿意舍弃尊严,名誉,去混欲塔学院的学生,本质上都是怕死。
江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麽了。
闻夕树做了一些最后的补充:
「如果你是和闻人镜一样,以攻克欲塔为梦想,那你当我没说,你好好学习欲塔学院老师们的课就行。」
「但如果你是渴望通过在欲塔学院来改变阶层-—---我觉得你最好多做调研,
毕竟欲塔学院里,这样的学姐很多,你可以看看她们混的怎麽样,最后结果如何。」
「欲塔学院里都是美女,漂亮这种资源算不得资源-—----性格上的独特最终也会因为你决定舍弃某些东西时,一并丢掉。而且你记住一点,你只是今年十八岁,但欲塔学院每一年都有十八岁的学妹涌进来。」
「反而是如果你换个赛道,你的外在优势,才会最大价值发挥出来。」
说完这些话后,闻夕树立刻打了个哈哈:
「害,我犯了男人的臭毛病,好为人师了,江同学别往心里去,我就是想着要是这麽漂亮的妹子,能来戮塔学院该多好。你长得真好看。」
「再见!我得去寻找攻略了。」
闻夕树说完话就挥挥手走了,没多久,就消失在了江雪的视线里,走的极为果决。
江雪愣在原地,心情有些复杂。
她前面很想反驳,想对文寻说,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觉悟,我愿意舍弃一切去爬·——·
但仔细想想,自己不愿意去爬塔,实际上不就是怕死麽?
她确实反驳不了。
这一刻,江雪忽然在想,如果自己去塔或者诡塔·
且保持着欲塔学院学生的身份,那麽那些航脏的勾当,是不是就不用做了?
翻船小屋里,她听管家阿翻的那些调侃,就隐隐能知道,上层到底多麽的龈靛。
可以说霍尔吉娜还有白小愉,这些美女活的跟狗一样。
于是问题来了,到底是跟狗一样安全的活着往上爬更好,还是可能不安全,
但却能够自由独立且乾净的往上爬更好?
这个问题,一时间让江雪呆在原地。
闻夕树对江雪没什麽感觉,他是真的对男女那点破事儿毫无兴趣。
假如在如此末世环境里,拥有逆天的道具作为金手指,还跑去谈恋爱·-他一定怀疑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但刚才确实话多了点,好为人师了。
「我应该尊重每个人命运的,下次可不能多嘴了。
或许是觉得江雪眼里那种狠劲儿很适合用来爬戮塔和诡塔,又或者是觉得,
没必要让这个世界多一个朴美熙。
闻夕树不再纠结,摇摇头就忘了这些。
他很快来到了天元位置。
不过这一次,那对夫妻终于没在了,闻夕树到底还是没有遇到季博达和柳如烟。
天元位置一共三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还穿着行政夹克,看起来像是某个领导,一男一女都像是这位领导的保镖。
闻夕树问了一下,得知三人都是前往22层的,且对于第八层没什麽印象—————
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多问什麽。
他也懒得结识,休息区也不是每次都能获取到有价值的情报的。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结交。
闻夕树不纠结,转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启动了登录器。
江城,第四精神病院,住院部第四楼。
闻夕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房间里有很多纸飞机。
房间的窗户,是被防盗网焊死了的。
「飞机人?」
闻夕树立刻涌入了一点记忆。
由于这一次,他将自己的所有幸运值都在了开局好感度上,所以他这次的身份,是一个病人。
闻夕树没有选择将幸运值用在初始金额,与目标的初始距离上。
因为任务目标不止一个,且每个任务目标都是精神病院的病人,那麽与每个目标都具备好感度的·—
要麽是医生,要麽是同楼层的病人。
闻夕树认为是后者。他猜对了。
「上次是流浪汉,这次是精神病-————这人还病得不轻。」
这一次闻夕树是有记忆的。
关于闻夕树现在的身份,大概是这样的,小时候就很喜欢空中飞的飞机,幻想着自己能飞。
但有一次从高处坠落,摔坏了脑子,于是从此变成了傻子。
傻子被送往了精神病院,每天都会用纸张来摺纸飞机,并且幻想自己也是一架飞机。
时不时跟这些飞机说话来打发孤独。
久而久之,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有一次他把二楼的一个病人从窗户外扔出去了....—·
然后一边拍手,一边喊道:
「飞呀飞呀,飞呀飞呀。」
显然,那个病人不会飞,也还好只是二楼。这件事发生后,他就被送往了四楼。
在四楼的诸多患者里,他并不是最疯的那个,于是反而有了朋友。
大家给他亲切的起了个外号,叫飞机人。这便是闻夕树本次的身份。
闻夕树有一点无语,但想想,又觉得还不错,穿越成傻子这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值得一提的是,地堡登塔人进入欲塔,只是获得身份,并不会改变自身的外貌和身体能力。
所以现在,虽然在命运轨迹里,他是这医院的飞机人,但实际上,他现在是体能爆表,虽然不能飞却也可以飞檐走壁的跑酷高手一一闻夕树。
闻夕树起床,不再躺着。飞机人原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嘴巴一直发出「fufufu」的声音,模拟自己是一架飞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有时候还会露出某个部位,朝着天花板喷射,幻想着那是某种颜色黄浊的液体炸弹。
当然,还有一个带有「门」字的部位,可以释放更为恐怖的气体和实体炸弹。
这些记忆让闻夕树犯恶心了。但有趣的是,这间屋子居然没有任何臭味。
原因在这间房子里,有一把帚,能够清理各种污垢。
闻夕树看到那把帚的瞬间,整个人一惊。
这就是他在4-2的看到的那把帚。
而很快,就有哭声传来,是女孩的哭声,这哭声撕心裂肺的,瞬间引起了闻夕树的注意。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啊!为什麽要这样对他!为什麽要这样对他!他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