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和画像中一点都不符合的「爸爸」,小家伙想破小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爸爸不像这件事。
王春莲心中微酸,她放开捧着儿子脸颊的双手,又忍不住揪了揪儿子的耳朵:
「让你不着家,看,希希认不出你了吧!」
「希希,这是你爸爸——快让爸爸抱。」
她朝小家伙喊着,期待小家伙像迎接他爷爷那样从妈妈的怀里挣脱下来,迈着小腿伸着小胳膊跑向儿子。
小家伙却将脑袋往他妈妈怀里藏,并嘟囔:
「不是爸爸,不是爸爸。」
面对这麽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张安平那颗铁打的心仿佛要化掉一样,他快步走近,和不由自主向前的曾墨怡在中间相遇,轻轻的抚摸了下妻子的脸颊后,他小心翼翼的试图去抱在妻子怀里正偷偷用馀光看自己的小家伙。
小家伙被母亲「出卖」了,感受着被母亲举起要交给「坏人」,小家伙小腿乱登,想要抓住妈妈不放手,但当被张安平双手小心翼翼的接住后,小家伙却松开了抓住妈妈一衣服的手,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坏人」,小心翼翼道:
「爸爸?」
带着疑问的口吻让张安平化掉的心气化了,他mua的亲了小家伙一口后,带着复杂的情绪道:
「是爸爸丶是爸爸。」
他笨拙的抱着小家伙,仿佛抱着整个世界。
曾墨怡笑着看着这一幕,眼睛如同发光。
王春莲蹑手蹑脚的离开,浑身轻盈的去给儿子准备晚饭。
……
晚饭很丰盛。
婆媳两人没让佣人插手,亲自下厨准备了这顿比年夜饭还要丰盛的晚饭,而家里的三根支柱,则在准备晚饭的时候,坐在客厅中,享受着自家难得相聚的时刻。
张贯夫是一个偏古板的人,也不善于表达感情,父子俩坐在一起通常都是问答式的尬聊,但现在因为有了一个「捣乱」的小家伙,父子俩相处的氛围变得「古怪」起来。
小希希在确认了这是自己的爸爸后就舍不得从爸爸怀里下来,可爷爷来了以后,又不忍心冷落爷爷,于是隔一会跑爸爸怀里,隔一会又跑爷爷怀里,偏向古板的张贯夫被小希希动不动就MUA一口,再看看小家伙流着口水还要MUA一口他爸爸,张贯夫装模作样的板起脸,却被小家伙揪着胡子「教训」:
「爷爷,爸爸在,不生气。」
张贯夫的心都要化了,哪还能装模作样的板起脸,就连跟张安平说话都柔和了几分。
父子俩谈的都是局势,但在小希希的捣乱下,他却不好板着脸说话,于是改了话题,问:
「这次能呆多久?」
「不清楚,不过应该呆不长。」
张贯夫顿了顿,道:「局里有人不喜欢你。」
「挡了他们的路呗——您放心吧,他们闹不出么蛾子。」
张贯夫想拿自己处世的方式教教儿子,但看着怀里捣乱的小家伙,想了想还是作罢,只是道:
「听局座的意思,是想让你在局里多呆些时间,局里不同于外面,你外面做事的那套要改改——还有,别像上次那样,这年头,能做事就做事,不要斗来斗去。」
「我听您的。」张安平摆出一副我是好学生的样子,转瞬间小希希又溜到了他怀里,他宠溺的「欺负」着小家伙,张贯夫见此便止住了话头,只是在心里想:
混小子,刚来重庆就跑中统祸祸,你能老实才怪呢!
婆媳二人陆续开始上菜,父子俩也结束了还算和谐的对话,一家人围坐桌前,在小家伙不断的撒娇捣乱中,享用一家五口第一次悉数在场的晚宴。
……
「希希睡着了?」
「嗯。」
「小家伙真乖,可比我小时候乖多了,我妈常说我小时候睡觉时候,总是闹腾着要听故事。」
曾墨怡闻言笑着说:「希希以前睡觉可没这麽乖,非得闹腾好一阵才睡——他啊,是想让你看到他特别乖。」
张安平轻笑出声,小家伙的鬼心眼子真多。
曾墨怡也笑着,但笑着笑着,她却轻轻的抚摸张安平的脸颊,柔声道:「你……辛苦了。」
她知道这些日子来对丈夫来说怕是如履薄冰。
「谈不上辛苦,只是痛心啊!」张安平面对老婆卸下了心房,幽幽叹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曾墨怡闻言陷入了沉默。
是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她转身上床,靠在张安平的怀里,轻声说:
「会好起来的。」
她爱恋的抚摸着丈夫的胸膛,但无意中却触摸到了异样,曾墨怡的神色一变,双手颤栗的解开张安平睡衣上的纽扣,看着临近心脏旁紧紧贴着的纱布,她的眼睛不由泛红,带着颤意问:
「疼吗?」
张安平笑了笑:「不疼——放心吧,不是什麽重伤,别声张。」
「我给你换药。」
「嗯。」
曾墨怡下床,抱着药箱过来,轻轻的撕下紧贴的胶带,看着差之毫厘就要到心脏的伤口,心中不断的抽搐。
消毒丶包扎后,她紧紧的抱着丈夫,轻声说:
「睡吧。」
张安平「惊」道:
「你开玩笑吧!你怎麽能怀疑我?」
曾墨怡愣了愣后才反应过来,俏脸一红,满脸娇羞的轻掐张安平:
「你胡说什麽……」
「是不是胡说你马上就知道了……」
这一夜,春风化雨丶地动山摇丶钢铁融化丶一战再战丶战斗不休。
最终,张安平大获全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