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头要不要去争万狱吏的位置?”
“我们支持陈头上去争。”
“陈头当了甲字型大小大牢的狱吏,大家才有好日子过。”
几个狱卒簇拥着陈观楼,七嘴八舌的怂恿他。
陈观楼有那麽一点心动,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他更关心的是,这一回能不能赶走万狱吏。
只要上面一日不发话,事情就还有变数。
不能掉以轻心啊!
他打发了众狱卒,细细思索。此时,范狱丞派人叫他去公事房说话。
他赶紧收敛心神,来到公事房。
范狱丞表情很严肃,看不出任何喜怒。只听他说:“万狱吏的事情闹得太不像话,又不缺银子,做事就该讲究些。”
“大人说的是。”李师爷是个合格的捧哏。
范狱丞发了一句牢骚,才拿正眼看陈观楼,“这几天牢里没问题吧。”
“劳大人费心,大牢内一切按部就班,暂无问题。只是,万狱吏人不在,众狱卒人心惶惶。时间长了,小的也担心出现纰漏。”
陈观楼耍了个小心眼,想试探一番万狱吏还能不能回来。
范狱丞板着脸,不置可否,“万狱吏不在,也要好生当差。你替我盯着点,谁要是私下里搞串联,蛊惑人心,及时报来。”
“遵命!那,万狱吏那边……”
“万狱吏那里你不用管。你替本官盯着甲字型大小大牢,本官亏待不了你。”
范狱丞随口承诺道。
陈观楼可不敢当真。既然从范狱丞嘴里掏不出真东西,他决定从李师爷身上下手。告辞的时候,偷偷对李师爷比划了一下,对方极有默契的点头应承。
晚上醉香楼见,喝最香的酒,睡最靓的妞。
李师爷很乐意赴陈观楼的宴请,因为陈观楼出手大方,舍得花钱。他也愿意给对方几句实话。
下了差,陈观楼先回家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然後才前往醉香楼,要了一个豪华大包,提前定好席面和陪酒的姐儿,只等李师爷到来。
李师爷姗姗来迟,一改在衙门时的朴素,绫罗绸缎都穿在身上,手拿摺扇,头戴书生帽,很有大才子的风度。
陈观楼热情迎接,将人请进豪华包房。
彼此都很熟悉,一起喝过,一起睡过。三杯酒下肚,言语之间就多了几分闲适惬意。
“你不说,老夫也知道你的心意。你想是问老夫,万狱吏还能不能回来继续当差,是不是?”李师爷一副拿捏住对方,智珠在握的模样,很是自得。
陈观楼连连点头,认真扮演一个入世不深,略显急切的年轻人。
他举起酒杯,“请李师爷教我。这些日子,我真是苦不堪言。万狱吏处处为难,将最穷最惨甚至已经被抄家打得残废的犯人丢到我的辖区,还逼着我套上交银子。为了银子,我是焦头烂额,差一点就要抹脖子上吊。
万狱吏不在的这几天,我是难得喘口气。一想到他回来后,我又要继续过暗无天日的日子,心里头着实惶恐不安。”
哈哈哈……
李师爷瞧着他卖惨的样子,竟然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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