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端起茶杯,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先一乾二净,表明了交好的态度。
范狱吏呵呵冷笑,“莫非你以为 一杯茶,就能让本官放过你?”
陈观楼放下茶杯,垂首沉默了几秒钟。接着,抬起头,展颜一笑,“敢问范大人,我这人如何?可有头生反骨,可有背後捅刀子,可有贪财抠门,可有对不起兄弟?”
范狱吏语塞,却依旧板着脸: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没用!
“不想升官的狱卒不是好狱卒!”陈观楼重重拍着桌面,当场将对面的范狱吏惊了一跳,“牛狱丞助我升官,我高兴,我感激。相信其他兄弟也会替我高兴。我唯独担心的人,就是你,范狱吏。来之前,我一直在思考,以後我们之间要如何相处。思来想去,还是那个字,敬!我敬你,也希望你能敬我。彼此尊敬,一起发财!”
“你……”
“天牢的钱赚不完,只要有我在,将来你的收入只多不少。”陈观楼抢先,继续说道。
范狱吏眯起双眼,似乎不相信他,“多了你分润钱财,我的收入只会减少,怎会增多。”
陈观楼当即笑了起来,“你认为我会分润你的收入,致使你的收入锐减。你有这个想法,我不怪你。只因为你对天牢了解得太浅薄,对那些犯官了解得太浅薄。
我在甲字型大小大牢干了将近四年,四年来,跟无数犯官打交道。他们有什麽需求,为此愿意付出多少,我比谁都清楚。为什麽我制定的套餐能得到犯官的支持,石鸿制定的套餐,却遭到批判甚至被取消。这里头的门道很深,钱也是赚不完的。
这麽说吧,我可以保证,你的收入不会减少。如何,我们要不要通力合作?你继续弄你的酒楼,天牢这边凡事由我顶着。除了我的身份变了外,其他一切都保持原样。”
范狱吏蹙眉深思,又偷看了陈观楼几眼,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相信。
陈观楼一副笃定的模样,他的方案属於最优,不破坏原本的利益分配,同僚不倾轧,大家轻轻松松就把钱给赚了。如果非要翻脸,一是会牵扯精力,二是未必能赢,三是收入肯定会受到影响。
怎麽算合作都是最优选择。
范狱吏端起酒杯闷了一口,“你给了牛狱丞什麽好处,他为什麽要提拔你?”
陈观楼挑眉,看样子对方心动了,还差一口气就能下定决心。
他说道:“当初太傅关押天牢,牛狱丞惶恐不安,深感大难临头。我帮着出主意分忧,牛狱丞感激我,於是承诺此案了结,定要提拔我。我本以为牛狱丞说过就忘,没想到对方是信人,这麽快就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我愿以牛大人为榜样,做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今日承诺,必当兑现。”
这是妥妥的画饼。
不过,以他揽财的本事,也并非全是画饼。只要他力度大一点,心稍微黑一点,天牢的钱赚不完。能关进天牢的官员,就没差钱的。纵然偶尔有几个穷京官关进来,也不影响大局。
官员们都很懂事,想要安稳度过在天牢的日子,完成天牢进修这门课程,就要好好配合狱卒。
狱卒们也很敞亮,只要钱到位,方方面面都给伺候好,绝不做过桥抽板,翻脸不认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