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压抑住心中的烦躁,依旧每日按部就班的修炼。
修炼,有勇猛精进的时候,也有水滴石穿的时候。
无论如何,他有青铜镜在身,看得到反馈。
而且他的修炼进度当真不慢了,不到一年时间,已经可以称得上登堂入室的修炼者,超过别人十几二十年的积累。
这时候,停下来打磨打磨也是好事。
徐青在院子里负手而立,桃木剑悬浮在他身边。
以他如今的神魂力量,已经能正常驱使桃木剑,只是远不及当日莲花教大长老那样迅捷如电。
另外,祭炼成功之后,还有一个好处。
先前桃木剑极重,堪比金铁。
经过祭炼之后,它的重量在徐青神魂感知中逐渐消失了。
这也是法器经过祭炼之后的一个特徵。
徐青凝神操纵桃木剑,开始施展各种剑术。
因为不需要用手来操纵,飞剑的自由度,远非寻常手持利剑的剑客可比「大道至简,其实飞剑之道,也是如此。我若是看出对方的破绽,一剑飞过去,直指要害,胜负立分。」
『有点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的意思了。」
「可惜,若是遇到气血强大的武者,人家血气阳刚直接能压制飞剑里的神魂念头。不过要是对付低层次的武者,飞剑的作用那就大了。」
十步之外,飞剑很快:十步之内,飞剑文快文准。
徐青念头一动,对着梧桐老树的树枝乱飞一阵。看似乱飞,实则是替树兄修剪仪容,相当于剪头发。
过了一会,徐青满意地看了会自己的杰作,仿佛梧桐树在面朝他问好一般。
落下的枝叶也不能浪费,晾乾之后,用来烧烤,有种特殊的树木清香味道,十分可口。
「公子,金光寺来了个小师父,说是县尊的长随郑三拿着一张香火凭证,到金光寺取回了香火钱。金光寺这边已经将香火钱给了,不过对方说数目不对,非多要了一份香火钱。衍空住持这边也给了,但送走对方之后,派了小师父过来知会你,想问问你的意见。」徐福向徐青禀报此事。
他现在是院子里的管家,鸡场那边的事,已经交给秋香负责对帐。
徐公子不养闲人,身边的人都要做事。
当然,身边的仆从要是太闲,那成天都是在琢磨主子了。
徐青沉思之中,另一边秋香也回来了,说鸡场那边遇到麻烦,开始闹鸡瘟了。
说实话,鸡场的利益不算多,关键是细水长流,
另外,鸡场也负责给府学丶县学提供肉食,因此徐青在江宁府进学的秀才们心中,评价很好。
再加上复社,他这及时雨的外号,在士子圈子里,如今是很受推崇的。
鸡场闹鸡瘟,本来是正常的事。
虽然徐青平日里,让他们多注意这方面的事,不过许多事实际执行下去,总会打折扣,何况即使什麽都做好,也会出岔子。
「但是时间过于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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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寺的香火钱生意,实际上类似钱庄的作用。而且有复社背书,来交钱的,往往都是亲善徐青的商户或者本地势力。
这桩买卖做不下去,其实也意味着徐青在当地的威信出了问题。
「公明,现在县学丶府学都在传言,说你送的鸡肉是闹了鸡瘟的鸡肉。
大家很担心。」严山也来了。
他说的事是徐青料到最坏的情况。
谣言这种事,不能澄清,只会越描越黑,
另外,大概过不久,便有许多人找藉口,去金光寺支取回来自己的香火钱。
这时候,徐福丶严山他们都有些焦急。
徐青反而笑起来,说道:「他们的动作比我预计得反而慢一些,现在剿匪的事,都快结束了,他们才来。到底胆子小了些。」
其实徐青预计他们会在剿匪的事上做文章。
因此徐青早就设下陷阱。
剿匪建立税关,那是朝廷在南直隶进来最大的事。上面盯看呢。
只要对方来搞事,徐青做点文章,就能把事情闹大,到时指不定谁吃亏。
没曾想,剿匪的事进行得无比顺利,
「也算是高估了他们和朝廷对抗的胆量。」
「既然知道怕,那又有什麽好怕的?」
徐青心情很平静,该来的,迟早会来。
「惟中,你是秀才,有资格当讼师。来替我写一份状纸。」
「你要告谁?递到府衙吗?』
「不,这份状纸要递到县衙。我要告的是郑知县身边的长随郑三。」
「啊。」严山一惊。
这跟堂下何人状告本官有啥区别?
徐青淡淡说了一句:「写吧。」
县衙。
郑知县看着手中的状纸,拍案大怒,「这人简直无法无天,是觉得本官的刀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