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从哪路来,我只往一路去。
然后下令全军,以武刚车在两边护卫,辅卒推着辐重车走中间,先登营为前锋,声射营与战车并行,铁甲营为中军,锐冲营为后卫,再以骑兵驻守两侧,按原定计划沿沁水进兵。
哨骑的作用就是让汉军早点发现匈奴人,能做好防范。
至于匈奴单于想在哪决战,那得看汉军愿意什麽时候停下来。
有本事就来硬啃武刚车阵,刘备欢迎得很。
空旷的原野之中,头戴尖帽的匈奴胡骑,驰马呼喝连连。
匈奴单于于扶罗用掳掠的汉女缝制的旗魔,在行军中迎风高举。
诸多匈奴人在迅疾的策马奔腾下,轻微将抬起,以免磨蹭碰撞,马背挂有弓箭和刀刃,至于在武库找到的长矛则没有携带。
最引人注目的是人群中身着五六百铁铠身材高大的骑兵,为大单于挛于扶罗的亲骑。
为了突袭汉军,只留牧民带着牛羊走在后边,而他们携带乾粮和肉食轻装前进,饿了就吃栗米,渴了就喝河水,一人骑三马快速前进。
匈奴左大当户为前锋,魔下的什长丶百长丶千长丶以及都尉各率部落舞刀跃马,决命而争首功。
就在此时后方响起号角,传信骑兵穿梭在各部落间,高喊道:「传大单于令,全军沿河休整片刻,然后再度行军。」
匈奴人纷纷勒马逐渐驻停,斥候则分散在四周,有些则去了更远处警惕周围的状况。
披着铁甲内身丝绸的胡人低头对于扶罗道:「大单于何不继续行军一段路,
再停下来歌息,毕竟越快越能突袭汉人得手。」
头戴鹰顶金,冠顶上立一展翅欲飞的雄鹰做俯视状的匈奴大单于于扶罗笑道:「我率军不是去寻死,刘玄德能征善战,我在河内也颇有耳闻。」
「只求赶路而不保持族人的耐力,就算碰到了汉军疏忽大意,我们又能射杀多少人?」
「听说刘备有三万大军,即便过河一时半刻之间也难以渡完,更何况携带的粮草辐重与甲具丶戈矛,这些都是数量庞大,速度必然不如我们轻装简从,族人正好可以养好体力。」
「相,你还是第一次跟我行军,很多事情还需要学习,对于汉军名将定要谨慎。」
「只要渡过沁水,汉军就必然陷入绝地,那里两面有河无路可退,我们把刘玄德围困在那里,汉军就只能全军覆没,正好可以替你昆弟报仇。」
于扶罗目光阴冷笑着说道。
接着侧身拍了拍被他带在身边另外的儿子,指着不远处的匈奴贵人,耐心说道:「有朝一日你也做到大单于,要牢记不管出击任何人,汉人也好,鲜卑人也好,乌桓人也好,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如同头狼带着狼群前去狩猎猎物,尽可能减少族人的伤亡,再猎取肉食。」
「一旦出击不利就先撤退,若敌人紧追不舍,就先消耗敌人体力与粮草,接着再回头用锋利的獠牙撕咬。」
「汉人的兵法我们无从学,但狩猎猎物的方法,在荒野上总有野兽来教导。
挛相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