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用眼梢瞥了一眼那几个说话的臣子,让他们跟鹌鹑似的禁了声,他挡在六皇子身前,挑衅道:“老六,孤劝你就此止步。”

六皇子眼带煞气,一点都不像他以往的温和无害,他冷声道:“若我不止步呢?”

大皇子哼道:“你若执意上前,就要问问孤手里的刀答不答应了。”

说罢,噌的一声抽出悬挂于身侧的宝刀,刀尖直指六皇子的面门。

大殿内有一次陷入了安静中。

六皇子道:“大哥这是要弑父杀弟吗?大哥如此残暴,恐怕这满朝文武,不会如大哥所愿的。”

大皇子畅笑道:“弑父杀弟这话你竟也能说的出来?老六,往日里,孤当真看错你了,没成想,你竟能如此有种!”

六皇子冷道:“大哥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行径,已无可辩驳,不如束手就擒,也好给咱们彼此留些颜面。”

大皇子道:“孤若不呢?”

此时,外面传来一个端肃的女声,道:“你若不,那就是谋权篡位颠倒朝纲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大皇子笑道:“原来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恕儿臣不能大礼参拜了。”

皇后冷哼一声,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匆匆行至宣正帝面前,面带庆幸与焦急叩拜道:“臣妾见过陛下。陛下,您还好吗?”

宣正帝面无表情道:“朕,好的很。你不在宫里好好呆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皇后被问的一噎,她道:“是六皇子。六皇子得知有逆贼行谋逆之事,告知臣妾。臣妾担心陛下安危,便不顾六皇子劝告,跟着来了。陛下,你我夫妻一体,即便是去列祖列宗,臣妾也必跟随陛下,至死不渝。”

宣正帝却把她的忠心当做耳旁风,他凉凉道:“老六倒是消息灵通,老大这边一谋反,他那边立马就知道了。”

这话实在诛心!

六皇子忙道:“父皇,儿臣是担心您有失,才一听到大哥出了宗人府的消息就立马赶来了,儿臣是救驾心切!”

刑部尚书出口问六皇子:“敢问六皇子,您是如何知道谨亲王出了宗人府的?”

六皇子黑脸:“程尚书,你不去管谋反的大哥,却来质问我,是跟大哥沆瀣一气,背叛父皇了吗?”

刑部尚书轻咳一声,他道:“六皇子莫要激动,老臣不过是例行问了一句,绝无他意,绝无他意呵呵。”他这是职业病犯了,案子一有疑点就没忍住问了出来。

莫磐心中暗笑。这满朝文武,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事情发展到现在,谁还没看出来宣正帝的态度跟意向?

今日这场逼宫,到底是逼问君父,还是请君入瓮,端看皇帝如何发落了。

宣正帝问道:“老六,你的军队哪里来的?朕记得,掌军的仍旧是老大,而不是你?”

六皇子面对宣正帝的问询仍旧不慌不忙,条理清晰的道:“回父皇,儿臣从礼部回宫的时候,正好遇见受到袭击的老宗正,等问清原委之后,得知有人接应大哥,袭击了老宗正,带兵朝父皇设宴的宫殿过来了,便去找了暂时在兵部暂歇的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王大人,王大人听说之后,不敢大意,便将随他进京的五百兵士暂借给儿臣,他自己轻骑出京,去集结三大营将士,只要父皇一声令下,囤积京外的十万将士,便会第一时间来勤王护驾,定能保父皇安全无虞。”

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十万将士都听他号令。

他这话一出,六部尚书阁臣们都惊的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