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吼完,晴安就瞪着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看着安醒。
实在是太反骨,太叛逆了。
安醒心里冒上来一阵无名的火,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也怒了,动了真格,抿着嘴一言不发盯着晴安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扯过晴安的胳膊,将她拉到了纹身工作台上。
一只手抵着她的肩口,另一只手摘了眼镜,扔到一边去。
啪!
眼镜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头顶的灯晃啊晃。
“纹什么?嗯?想纹哪几个字?”
“陆屿白?professor LU?or LU-YU-BAI?!”
晴安大口喘着气,仰头望着他。
不知不觉有些东西又开始了纠缠。
她想纹。
可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吧嗒吧嗒流在了工作台冰冷的机器上。
安醒盯着晴安看了很久。
快要将她肩膀上垂散了的吊带,给揉烂。
晴安别过头去,任凭窗外的大雨,瓢泼而下,打着铝合金门啪啦啪啦响。
一支烟的功夫。
安醒松开了晴安,烦躁地站在一楼的空闲处,打开火机点烟拼命地吸。
有些东西一旦触碰,那真的要比毒品还要致命,不能碰,可偏偏就是碰了。
晴安从工作台上直起身,低着头,纤细的胳膊绕到脑勺后面,手指在黑夜中飞速起伏,将吊带重新系好。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柠檬”。
外面的雨已经下的很大了。
神明街除了酒吧和酒店,还有娱乐项目三大巨头里最不可少的迪厅。
晴安已经满了十八岁,这边的迪厅也都几乎不看身份证,她又没穿校服,只是象征的套着藏蓝色的校服裤子。校服裤子清一色的蓝,在夜色下跟嘻哈裤几乎别无二致。
神明街最大的迪厅里,舞池中蹦满了形形色色的男女。
有大学生,也有这一带的打工仔,或者远赴而来的圈二代。说是蹦迪,但喝酒摇骰子搂美女一样都不少。这边年轻人多玩得开,美女也多,还都是学生妹儿,很多富二代也喜欢来这里举着玩。
开始,晴安只是背着手随着舞池里的节奏一点一点跳脚上的动作,站在舞厅最边缘处。但很快,随着DJ的节拍越来越激烈,血液逐渐沸腾,晴安舞动起身子,越跳越放肆。
她长得嫩,五光十色的灯都遮掩不住大片雪白肌肤的细腻,安醒给她买的口红又都是妖艳色号,到肩膀的头发随着身体的律动一摇一摆,隐约浮现着清秀的蝴蝶骨。这种纯欲风的妹儿在这种地方相当吃香,很多大学生绞尽脑汁画出来的纯欲妆容,都比不过晴安天生的丽质。
不少来游戏人间的有钱人,瞄上了晴安。
安醒很有名,但见过安醒女朋友真面目的人其实并不多。
那群富二代并不认识晴安。
其中有一个房地产大亨的小公子,从晴安踏进迪厅第一秒钟起,目光就没离开过那妙曼的身姿。他看了晴安一整晚,差不多在脑海中颅内高潮十好几遍,终于忍不住了,端起一杯果酒,朝着晴安走了过去。
晴安疯狂摇晃着上半身,跟人正在拼舞。
淋过雨的头发都给甩干了,半湿半干搭在肩膀上,眼线狭长,迷离的双眼宛若古代画中走出来的狐狸精,看一眼便能勾去人的魂魄。一曲完毕,小公子率先拍起巴掌,带头叫好。
“好——!!!”
“……”
周围人跟着附和,拼舞的男孩认识富二代,自动退出了两个人之前。
富二代将果酒递给了晴安。
晴安斜了他一眼,没吱声。
也没有接过那杯酒。
她甩了一百块钱,拿了瓶未开封的Rio,在大理石台子上一砸,直接开了盖。
利落的伸手,直接让富二代给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