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憋着笑逗她:“朕是说自个儿洗漱,叫你蹭了半天,朕这身上就没个干净的地方……”
他话还没说完,耿舒宁翻个身,倒抽着凉气要冲过来挠他。
胤禛一把抱住咋咋呼呼的小狐狸,再忍不住低低笑开,甚至越笑越大声。
外头苏培盛脸上也不自禁无声笑起来。
刚才听着里头乒乒乓乓地他还以为又打起来了,但听万岁爷这笑声……啧啧,万岁爷应当是大好了。
他挥挥手,吩咐赵松:“赶紧去抬水伺候着。”
赵松小声嘀咕:“没这么快吧……”
万岁爷就是自……咳咳那啥也得好一会子呢。
苏培盛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再胡说咱家扒了你的皮!”
就里头那俩在外头滚了半天的脏东……咳咳主子,能敦伦得下去么?
不够糟心的。
果不其然,片刻功夫,里头就传来胤禛含笑叫水的声音。
耿舒宁和胤禛一块儿泡在了热水里。
实际上苏培盛和赵松他们就纯粹是想多了。
一个腿上皮子都快秃噜了,一个病勉强算是刚好,就算是再有热情,这会子也造作不起来。
懒洋洋靠在浴桶上,耿舒宁才拿脚尖踹了踹胤禛,“京城到底怎么样了呀?”
胤禛眼神幽暗:“你乖一些,别招惹朕,不然你这几日就别想下床了!”
耿舒宁偷偷翻了个白眼,一个刚好的病秧子,我听你吹牛皮。
但凡晴芳这会子在,她都不会给这狗东西一个眼神。
到底知道眼前这人是大爷,她还是识时务的,声音慵懒娇软地撒娇。
“说不说?不说我要算旧账了啊!”
胤禛唇角抽了抽,真算起账来,指不定谁才是吃亏的那个。
“皇阿玛将二嫂和弘皙扣下的功夫,托合齐和允祐就该带人围了太子府和静宜园。”
至于宫里,胤禛只轻描淡写提了一句:“乌拉那拉氏病重在床,凤印宝册送去了额娘那儿,由额娘暂时掌管宫务。”
索绰罗一族和乌拉那拉一族在朝为官的不少,甚至有些武将在京外为官,不宜现在处置。
等准噶尔这边消停了,胤禛回到京城再行处置不迟。
耿舒宁若有所思,“您跟老爷子商量好,要打压太子和端和皇后?”
胤禛面色更淡:“没有。”
可他身边有老爷子的人,老爷子身边自然也有他的人,有些消息心照不宣罢了。
爷俩可能矛盾不少,对于大清江山统一的心思是一样的。
只要老爷子知道瓜尔佳氏和弘皙做了什么,父子俩不用商量也都知道该怎么做。
等胤禛回京后,他那位心机颇深的二嫂就该去陪二哥了。
弘皙也会跟乌拉那拉氏一样卧病在床,久治不愈而亡。
耿舒宁即便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也知皇权争斗的残酷性,大致猜得出来。
她心情略有些微妙,轻轻擦拭着身上,状似漫不经心问,“回去后爷要立三阿哥为太子?”
胤禛看着耿舒宁……搓下来的灰,额角青筋直蹦。
以他爱干净的程度,都能忍得了这脏兮兮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