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有庄稼,玩着玩着,地里的庄稼就长大成熟,玩着玩着就有粮食吃填饱肚子。要人人跟我一样正事不干,我们还有啥正事可干?咋?光看着你们这些忙人干部吃饭填饱肚子啊。”
社员们一听到这话,也琢磨出不对劲了,没好气地说石芳芳,“我说石主任,我们每天在地里累死累活干活种庄稼,为国家种粮存粮,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了不干正事?”
“就是,当了几年妇女主任,真把自己当根葱,都瞧不上咱们劳动人民了。”
“谁不知道她是靠她公公的关系,当上的妇女主任,当年还跟她那个千人骑的婊、子娘设计陷害人家秋瑾,抢了人家的大好婚事,不然哪有她今天的好日子过。”
“要我说,这种祸害人的害人精就该送去警局判刑,再送去劳改场,好好的改造几年放出来。不然就她这副猖狂样儿,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去谋害别人家的闺女呢。”
“嗨呀,人家当年秋瑾也不是没报过警,没用啊,警察说没有证据,在所里就关了姓石的两天,她不但没事,还做上了干部,真是祸害遗千年。”
......
社员们议论纷纷的声音落入石芳芳耳朵,让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她只是随口一说,杨秋瑾就把矛盾指向了人民群众,让群众变成她手里的枪,对着她一阵扫射,说得她哑口无言。
石芳芳强压下心中想要跟杨秋瑾大吵一架的怒火,时刻谨记要保持自己温柔贤惠脾气好的形象,不能跟杨秋瑾一样泼辣,变成人人讨厌的泼妇,说了一句我懒得跟你废话,清者自清的话,灰溜溜的溜了。
然而她没走两步,看见一个邮递员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飞快地从村头骑过来,边骑边喊:“杨秋瑾,你的信,是从部队发来的!”
部队?石芳芳脚步一顿,陈胜青?
大队上的社员们都很惊讶,一个个比杨秋瑾都还激动:“呀,是不是胜青那孩子写得信啊?这都两年没来信了,秋瑾你快看看。”
骤然听到部队来信,杨秋瑾嗓子眼儿都提了起来,心脏不受控制地呯呯呯剧烈跳动起来,伸手颤抖着接过邮递员拿过来的信封,有些不敢看信,生怕是部队寄来的丈夫牺牲信。
“秋瑾别楞着啊,快打开信看看。”围过来看热闹的社员们看她捏着信不动,一个个连声催促她。
杨秋瑾强稳住心神,心中安慰自己别胡思乱想,拆开封口,取出信纸,看到上面熟悉的一行字:“敬爱的母亲、杨秋瑾同志,展信佳——
两年未给你们写信,想必你们一定十分挂念、担忧我,我在此郑重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由于我这两年执行特殊任务,所在之地不便写信,所写之信也被督查部门扣留,故而两年没有音讯。
如今我执行任务完毕,升到正营级别,已向部队申请探亲假,正在回家途中,不日便可到达,介时回家再向两位赔罪,
不孝子陈胜青。xx年xx月xx日。”
“秋瑾,胜青写了啥呀?”大队很多人不识字,也不可能凑到人家面前,去看人家夫妻的私密信件,但架不住许多人的好奇心,问上一问。
“他,他说他升到营长了,很快要回家了。”杨秋瑾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惊喜,惊讶,还有酸涩,期待,委屈,种种情绪堆积在一起,让她眼睛红了起来,哽咽着对大队长说:“大队长,我得请个假,把这好消息告诉我婆婆。”
李秀娥估计这会儿还在回家途中,不知道来信的事。
“去吧。”大队长表示理解:“胜青来信不易,是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