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队?!”
“甲道执政官!”
瞬间出刀声接二连三!
这其中, 指向第四监察队队长的刀尖远远多于指向其他人的。
“别来无恙啊,”药研藤四郎反应最大。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愤怒, 他握刀的手甚至都在极细微地抽搐,“天——闲——大——人——”
“冷静, 药研。石切丸——照顾好八神, 他情绪有些过于激动,我不得已打晕了他。”
李清河将怀里昏迷的少年递给走来的石切丸,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药研藤四郎的肩膀。
“大家不必惊慌,这几位已经是我们的俘虏了。”
“……甲道庚町丁属零三号本丸, 第一任审神者是于二二二一年就任的男性审神者朝日, 第二任审神者是于二二二三年就任的男性审神者拓实。”
一直沉默跟随在甲道执政官身后的天闲此时终于抬起头来,扫视面前一个一个对她露出切齿之恨的付丧神, 声音低沉。
“我不记得你们换过审神者。”
“终于想起来了?”站得最远, 以防自己按捺不住一刀砍向天闲的明石.国行凉凉开口:“果然这样的事发生多了, 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个啊,天闲队长。”
“如果你知道我们换了审神者,”和泉守兼定冷笑,“是不是还要再侮辱我等一次?或者再害她一次?”
“……”天闲陷入沉默。
她在心里已经明白, 那位消失不见的审神者走向了怎样的终局。
“天闲队长, 我建议您表现出应有的悔恨, 这样您还能在最后的时间活得轻松一些。”
在对战时一直没有表明身份的压切长谷部散开灵力,居高临下俯视嘴唇紧抿的监察队队长,“实事求是说,我对您并没有太多的恨意——毕竟如明石.国行所说,我在您第一次到访之后便被立刻折断,并未经历更多难堪痛苦的事。但其他家伙不一样,他们对您恨之入骨。”
“……长谷部。”李清河说:“我带他们回来,不是出于惩罚。”
“抱歉,主上。”煤灰色头发的付丧神毫不隐瞒自己的情绪,“但是看到包庇第一任审神者家伙,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完全忍耐。”
“你大概并不十分清楚吧,”明石.国行对压切长谷部说:“在你、山姥切国广、大俱利伽罗和陆奥守吉行先后被折断没多久,她又来过一次。对受伤得不到救助的刀剑视若无睹,即使莺丸私下找她求援,她也只是装模作样检查一番,口头警告那家伙要注意本丸和谐……哈!”
紫发付丧神丝丝握紧拳头,细细的血线顺着手指缝隙汇聚,慢慢滴落。
“第二天那家伙就把包括爱染和萤在内的一队受伤刀剑派入早已出现过检非违使的区域——没有御守!没有刀装!没有马!”
“明石,松手,去治疗。”李清河语气严厉,“爱染和萤丸都在这,监护人就要有个监护人的样子。”
“……是。”
“刀剑自行刀解,第一任审神者被调离,却丝毫没有关于如何问责他的消息。”站在廊下的堀川国广突然开口,注视天闲。
“她还给拓实大人送过卷轴,我有印象。当时拓实大人因为苦于灵力低微,让我写信递给政府寻求补救办法。然后她送来了第一批卷轴。”
平野轻声说:“就是那些……刻着恶术的卷轴。”
七年了。
这座本丸沉寂掩埋了七年的哭泣,谩骂,惨叫与求救,憎恨和愤怒,终于面对面全部涌入想要传达的对象。
面对那些淬了毒的利刃,天闲张张嘴,最后却一句辩解的话没说。
“抱歉,”李清河转脸对被她挟持带入本丸的几人说:“是我估算失误。我没预料到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并不奢求理解和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