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幢幢,他盯着短刀,心情之恶劣,甚至远胜他方才听到她醉言时的感觉。
他伫立了良久,忽然,又想起大婚之夜。
那是他和她见面的第一个晚上,他还在想着如何敬她重她,她便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和他谈离京之事。
娶她之前,他不但已经料到,她应当不会真就从此脱下甲衣安心做起贵妇,而且,他其实原本也没有打算要将她一直困于闺闱。她是个女将军。
但她那么快就开口和他谈离京,当时还是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想必那个时候,她就已做好一去不返的准备了。这趟入京之所以还记得将这把聘刀带来,唯一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归还。
束慎徽平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太过愚蠢了。竟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分毫不觉!
难怪今晨醒来,他就觉她又冷淡了下去。恐怕昨夜的种种,也是闭着眼睛把他当成了别个人了。
他怎会沦落到如此卑下的地步?
羞愤如若滚油灼心,令他最后反而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极力压下胸臆间那翻滚的情绪,慢慢地,合了箱盖。
“我想起来,另还有事。我去宫中了。 ”
待走出库房,他的神色已然平静,和庄氏若无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