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峪昔抿着唇看着骆盼之。
骆盼之被顾峪昔这个眼神弄得无条件投降,心软的亲了亲他的唇:“好了,我不说你了,不许哭了。”
顾峪昔这才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你还说我爱哭。”骆盼之没让他用手擦眼泪,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手帕,然后捧起他的脸小心温柔给他擦拭:“分明就是你比我爱哭。”
“也不是我想哭的。”顾峪昔心想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他肯定不会哭。
骆盼之无奈笑出声:“是,是眼泪自己掉的,绝对不是我的顾律师想哭的。”
顾峪昔听出骆盼之哄他的话语,顿时觉得臊得慌,好像他都三十了还弄得那么莫名其妙就有点丢人,他摁住骆盼之的手,垂下眸:
“宝宝,我好像真的变得爱哭了,明明我不是会哭的那种人。”
从前没有父母,羡慕其他人有父母,在孤儿院受过那么多苦,甚至是莫文斌那样的事情都没能让他掉眼泪,可偏偏遇到骆盼之让他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不是你不会哭,只是因为你没有遇到你敢对他哭的人。”骆盼之扶上顾峪昔的后颈,调整姿势让他在怀中坐得舒服些,然后将他抱入怀中哄,温柔说道:“你敢对我发脾气,敢对我哭,是因为你知道我爱你,我疼你,我不会舍得拿你怎么样。”
“别说得我那么任性。”
“你在我这里可以任性。”...
“可你会因为我这样生气。”
“我气归气,骂归骂,但不妨碍我事后哄回你。”
“所以我知道这次骗你说加班其实是来酒吧是我的错。”
“知道错就好。”
“那你下次别在祁蔺面前还有街边说我,我毕竟也三十岁了,要面子的。”
“好的领导我知道了。”
顾峪昔听着骆盼之这么说,他坐起身,居高临下垂眸望着骆盼之,凝视着他,眼眶又红了些许。深呼吸缓了缓心情,欲言又止。
骆盼之被他一直盯着,见人眼尾红红的,手没忍住抚了抚,而后勾唇笑问:“又怎么了?还生我的气?”
顾峪昔摇头。
“那是怎么了?”骆盼之耐心问,与此同时也注意着顾峪昔的肚子,免得压到不舒服。
“骆盼之。”
骆盼之听出这次叫自己全名不是因为生气,他笑着回应:“嗯?”
“盼盼。”
“嗯。”
“宝宝。”
“嗯。”
“老公。”
“嗯。”骆盼之笑出声。
顾峪昔眼眶又红了,他慢慢弯下腰,搂上骆盼之的脖子,哽咽道:“骆先生。”
骆盼之笑道:“怎么了顾先生?”
顾峪昔彻底瓦解脾气,他把脑袋枕在骆盼之的肩膀上,闷声道:“如果没有你我可怎么办?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像你这样疼我了。”
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受得了他的脾气,当然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脾气,连好友都没有见过。
就像他刚开始认识骆盼之那样,明知道不可以靠近,还用有男友的谎言当借口,找了借口还偏要撩这个alpha。
可是骆盼之却没有因此而讨厌他,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允许他的靠近,就连他在集团突发易感期不适也没有拒绝他,那床被子之隔有礼的拥抱是最有温度的怀抱,就算刚开始时骆盼之对他的语气很冷漠,可终究还是选择了帮他。
就是这样的一个alpha,比他小六岁的年下alpha,竟然有着这样强大而又温柔细腻的心脏,包容着他的一切。
“没有这个如果。”骆盼之侧头亲了亲他:“此时此刻,我骆盼之就在你面前,正用尽全力爱着你。你只需要知道,我每一次生气都是因为在乎你,担心你,心疼你,我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发脾气,知道吗?”
“知道了。”顾峪昔轻轻‘嗯’了声,情绪平缓下来。
“以后你想去哪里跟我说一声,不需要骗我的,知道吗?”
“如果我还想去酒吧呢?比如八个月的时候我想去呢?”
“我陪你去。”
“那你陪我去的话,能让我喝一口酒吗?”
“我会随身带瓶奶给你喝。”
顾峪昔:“……”顿时不是很想去酒吧了,他面露嫌弃的看着骆盼之。
骆盼之见人情绪恢复得差不多,揉了揉他的脸笑道:“可以了吗领导,心情好点了吗领导,还生气吗?”
“不气了。”
“那笑一个。”
顾峪昔露出职业假笑。
骆盼之被他逗笑:“真是惯得你。”
顾峪昔见骆盼之又这...
样哄自己,那他也得哄回去:“那你还生气吗?”
骆盼之笑了笑:“看到你还知道哭就气消了。”
顾峪昔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他用手背抹着眼睛,试图掩饰自己刚才哭得有点无理取闹的痕迹,擦完眼泪后又抱上骆盼之的肩膀,把脸埋入脖颈处,闷声笑道:
“不生气那就好,反正我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却不知道在骆盼之眼里,这样的他有多可爱。
宽敞的车内两人短暂的相拥着,缓解着方才的小争吵,却升温着彼此间的感情。
骆盼之任由顾峪昔抱着,眸底尽是宠溺。
尽管他们之间依旧存在着或大或小的争吵,但这都不影响他越来越爱这个男人。
他爱这个男人表里不一的清冷与炙热,爱这个男人对待事业的严谨强势,爱这个男人的倔强要强,爱这个男人身为alpha却愿意生下这个孩子的勇气,爱这个男人孕期里对他无限的依赖与任性。
总而言之,顾峪昔怎么样他都爱。
原本计划的婚礼因为顾峪昔的身体原因只能等到生完孩子后,但这场婚礼他一定会让顾峪昔一辈子难忘。
他还欠顾峪昔一场婚礼,和一枚代表永恒的婚戒。
那就等孩子出生后,共同与他们见证父亲们的爱情。
“好,我相信你。”骆盼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