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理所当然, 楚云梨试探着问,“你们还没圆房?”
吴筎月脸一红, 怒道, “当然有。”
真有的话就不会生气了,再说, 楚云梨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一般大夫可治不好, 想要圆房怕是很难。
楚云梨摊手,“我出来以后再没有见过他, 或者说没见过郑家的任何人, 你爱信不信!”
“你这院子, 真是你自己买的?”吴筎月周围扫视一圈。
楚云梨正色道,“这是我孙家的。”她看向吴筎月,“有些事情可能你不知道, 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姨父他在外面欠了不少银子,且郑家还不上,那些人追上门砍了他的手。不止如此,姨母还要把我送给那个追债的人做通房。”
吴筎月满脸不信, 郑家在她眼中自然是好的。问道, “那这么久了, 为何没有人再上门?还有,郑家准备的三媒六聘,哪样也不差。可不像是欠人银子……”她语气突然顿住, 想起这两天婆婆有意无意说起家中近来租子收不上。
她一直没多想,以为是底下人办事不力,还宽慰了几句,这会儿想来,难道是暗示她拿些银子出来花用?不过在孙嫣兰面前,她当然不会说这些,“照你这么说,公公的手若是真被追债的人砍了,你就能眼睁睁看着?你住得起这院子,可不像是没有几万两银子的人。”
楚云梨笑了,“我就是再多银子,又凭什么给他郑家还债?再说,那可是赌债,等于是个无底洞。”
吴筎月越发狐疑,倒是没有再发怒,很快告辞出了门,却没有回外城,而是去了尚书府。
吴筎月成亲这小半年来,跑回家好多次,尚书府众人倒是没觉得不对。
尚书府的正院中,吴筎月把楚云梨的话挑挑拣拣说了,末了道,“娘,郑家是不是真有不妥?”
尚书夫人怒极,“他不碰你,你为何不告诉我?”
吴筎月羞涩的垂下头,声音细弱 ,“我哪好意思说这个?”
又问,“娘,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尚书夫人起身转了两圈,“听你说的,过年都没有送年礼,两家的关系可见生疏,她的话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一点儿不信,这样,你带个美貌的丫头回去……”
吴筎月顿时就不高兴了,“我不要!要想要试夫君,我自己可以。”
尚书夫人无奈,“兴许就是对着你不成呢?实在不行,你让丫鬟看着,到了紧要关头敲门就是了。”
尚书府发生的事情楚云梨这边不知道,这会儿她又有了客人,挺让人意外的,居然是裴氏,上门邀她一起出去喝茶。
要说裴氏恼了她,那是绝对没有的,过年还让人给她送年礼呢,但要说多喜欢……反正也不松口这亲事。
楚云梨和她一起去了内城最繁华的那条街上逛,逛了半天后去了茶楼。
茶楼清雅安静,两人坐在靠里的屋中,裴氏捏着茶杯看着底下大堂中的说书先生口沫横飞,道,“昨天我和李阁老的夫人见面,她有意问起安儿的亲事,还夸她孙女温庄柔顺,长相貌美,规矩礼仪都好,还会吟诗作赋。”
这是李阁老和郡王府有意结亲的意思?
见她面色平静,裴氏笑问,“你就不着急。”
楚云梨失笑,“我着急夫人就会答应我们的亲事吗?”
“不会!”裴氏笃定道,又上下打量她,“其实我发现你和别的姑娘还是有些不同的,最起码你身上这份自信从容和对安儿的信心,别的姑娘就做不到。你就那么肯定安儿不会变心?”
当然,几辈子了也没见他娶别人。
不过这话却不能说,楚云梨只道,“我信他。”
两人相处随意,偶而楚云梨毫不相让,裴氏也不生气。
翌日午后,林氏上门来了。
早在吴筎月来过之后,楚云梨就知道郑家人会再次上门,“不见。”
于是,林氏连门都进不得,但没过一会儿,紫幽又进门,面色不太好,“姑娘,郑夫人说如果你不见她,她就要在我们门口自尽。”
楚云梨讶然,看来还真有十万火急的事。“让她进来。”
林氏比起她离开时,苍老了许多,哪怕儿子娶了个尚书府的闺女后前途可期,她似乎也并没有放松下来。
林氏进门后直直走到她面前,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嫣兰,这一次你真要帮帮姨母。”
说话间还想要来拉她的手,楚云梨甩开她,“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
林氏哭得更加厉害,“你表哥他病了。”
这个我知道,楚云梨面无表情,“姨母找我什么事?”
林氏见她没有丝毫担忧,且听到郑彦铭病了之后面色都不变,有些绝望起来,“我也是才知道,你和郡王世子熟悉,能不能求他帮我们找个太医?”
她和邵安出行,虽然没有张扬,但也没有刻意避嫌,有心人会知道本就正常,只是她没想到最先找上来的不是那些想要和郡王府结亲的夫人,而是林氏,原因还是想要找个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