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冒出来,总觉得太巧了些。
怎么前面二十多年没发现女儿的下落呢?
楚云梨不甚在意,是不是亲人,看看就知道了,“我知道了。”
无论是谁做了二十多年村姑后得知自己其实是富家女,大概都不能淡然处之吧?
见楚云梨态度冷淡,周氏很是奇怪。不过又一想,如今的林立秋可是官夫人,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最是低贱,做了官夫人的女人,大抵是不稀罕富家女的身份的。
想到此,周氏倨傲起来,林立秋只是官员的妻子,她还是官员亲娘呢,到时候她可是诰命夫人,等她死了才轮得到林立秋!
没两天,尹父再次上门,这一回是来借银子的,夏氏病了,很严重。
白发人送黑发人,夏氏本就受了打击,又赶了这么久的路,还被楚云梨威胁了一通,去了客栈的当晚就发了高热,尹父找了大夫,好歹退了热,但人还没醒,银子却花完了。这病人得找大夫得喝药不说,再没有银子,他们得被客栈赶出来了。
自然是不敢找楚云梨的,夏父悄悄给了银子。
楚云梨冷眼看着,等夏父一脸担忧地回来时,道,“爹,你们拿了人家的银子,想办法还上吧。”
夏父疑惑,“还什么?那是你亲生爹娘,人家说了是送的。你是夏家的儿媳妇,都是一家人,这银子要是非要还,岂不是显得生分?”
“本来就生分的人,你们也好意思收银子?”楚云梨讥讽道,“就算真是我爹娘,也该先认亲。你们拿人家的银子也只能算是借。什么银子都收,也太不谨慎了。万一人家告你儿子收受贿赂,子青就说不清楚了。”
夏父惊出一身冷汗,“不能吧?他们说得真情实感的,还哭了呢。”
楚云梨嗤笑,“戏台上的人天天哭呢,难道是真伤心?”
恰在此时,夏俊楷从外头进来,夏父觉得儿媳妇故意吓唬,就把这些事情说了。
夏俊楷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你们怎么能乱收人家银子?”
“没有盘缠……”
再孝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夏俊楷对于双亲是在亲近不起来,不耐烦道,“既然没盘缠,你们来做什么?”
被儿子这样不客气的说,夏父也怒了,“你这样嫌弃,我们走就是。”
说着气冲冲就要出门。
夏俊楷抬手拉住他,夏父不依不饶还要出门,“爹,您真是我亲爹,你就是想走,也不能这么跑出去啊。”
“让我走,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我这个爹!”
夏俊楷不耐烦了,“你跑出去就是给我添乱,还嫌我不够烦吗?姑姑会对立秋动手,是因为有人想要拉拢我,如今拉拢不成,正盘算着要我的命好腾位置呢。这时候你们跑来就是给我添乱的!来就来了,你们倒是消消停停的,现在还要跑出去……”他狠声道,“我现在还不想死,你要是再闹,我请两个护卫把你捆回去!”
夏父有些无措,“我……我也不知道啊!”
“老实待着吧!这时候别想出去乱窜,也不许去看姑姑!她想杀我妻儿,是我仇人!”
说完,捏捏眉心满身疲惫地进门去了。
夏父站了许久,转身进门,周氏也忙跟了进去。
后来尹父又来过一回,好像没能要着银子,走前骂骂咧咧,直说夏家凉薄,亲妹妹都见死不救。
其实呢,如尹家这种有些小富的人家,并不是那么容易穷的,哪怕没拿到银子,尹父也还是没被客栈赶出来,甚至几天后夏氏都好转了。
这还不止,尹父甚至还有银子请道长来帮尹昌乐起了棺木,还请了人帮忙拉着棺木准备回乡。
棺木这东西,尤其是埋过的棺木在当下的人看来是不吉利的,多花几倍的银子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拉。如此,可见尹家的家底。
听闻此事后,夏父愈发蔫了。
他们的马车到了椿城时,突然马儿发疯,带着马车上的尹父和夏氏疯跑了十几里撞上山崖才停了下来。
尹父当即没了性命,倒是夏氏只是断了腿。
如今,他们自然走不成了。
夏父对妹妹再失望,这时候也不能撒手不管,启程准备去把她和棺木接回来。
当晚,夏俊楷站在楚云梨房前许久,“是你吧?”
楚云梨正在哄孩子睡觉,“可不能胡说八道,椿城离京城坐马车都得两日,我连大门都没出。关我屁事,兴许是报应呢?”
夏俊楷:“……”我信你个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