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一闻,心下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娘不让我吃外头的东西,你吃了吧。”
陈元临:“……”
“我不饿,你要奶孩子,这粥给你喝。”
楚云梨从食盒中变戏法一般端出一个盅来:“方才的乌鸡汤,我买了一盅,本来是想送给娘的,现在正好。”
陈元临:“……”不喝粥怎么行?
那边楚云梨说着就开始喝,还劝陈元临:“粒粒皆辛苦知不知道?不许浪费!你总得让儿子跟你学点好的吧?”
这粥自然是不能喝的,但是看这架势,他要是好不喝,就该惹她怀疑了,不能不喝!
陈元临缓缓端着碗,手上一偏,想着打翻了应该就不用喝……了吧?
粥还没翻,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将碗抢过,他心下一喜,一勺粥已经被送到了唇边,抬眼就看到对面女子笑意盈盈,听到她如花般的唇瓣:“别不情不愿,我喂你喝啊!”
陈元临:“……”
不容他拒绝,楚云梨手中的勺子以一往无前架势直接把粥送进他口中,一口接一口,陈元临根本来不及说话,就咽下了大半碗。
他心下慌乱不已,这粥中……正想拒绝呢,就见对面女子已经放下了碗:“不喝算了。”
陈元临:“……”明明喝了大半碗啊!
但此刻他顾不得争辩,忙站起身:“我想去茅房……”
就见对面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绳子,笑吟吟道:“今天我们玩个不一样的。”
陈元临瞪大了眼:“不要!”
楚云梨才不管他要不要,想去吐,门都没有!直接把他嘴一堵,摁着就把人捆起,嘴上道:“以前你不也试过,咱们是夫妻,不要害羞……”
把人捆起,丢到了床上。
陈元临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他一个大男人,愣是挣扎不开媳妇的双手。之前的她哪儿有那么大的力气?
楚云梨吹灭了烛火,抱起床脚的襁褓:“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了白天回去,现在又回不去。我早说了不来这里,你偏要来,我生气了。今晚我
不想跟你睡,你自己睡吧。”
说着,抱着孩子出了门。
三月的夜里还有些冷,楚云梨找了被子把孩子裹了。出了院子,站到了隐蔽处。
一个时辰后,有个高大的人影鬼鬼祟祟窜进了院子。
猜想得到证实,楚云梨胸口的郁气堵得她呼吸困难,很是难受。
她倒能理解甘秀芝,正常女人得知这种事,都会生气。本来她还想进去听听这两人要说些什么,但这股郁气不散,冲击得她脑子都有些不清明。
她怕自己冲动之下打死人。要是打死了人,这里人来人往,想要脱身不太容易。再说,她还抱着个孩子,以后还得养孩子。
算了,歇会儿再说。
每年的三月三,靠近城门的庄户人家都会把家中多余的空房收拾出来,借给那些回不去的客人,多少也是个进项,遇上大方的,赏银就够家中吃用一年。
虽然楚云梨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上门留宿有些奇怪,但越是这样柔弱,那些人更加放心,她很容易就找着了屋子。
夜已深,楚云梨就没有再出去,干脆睡了一觉。因为借宿的都是城中的人,天蒙蒙亮就有人起身,院子里热闹。她觉浅,很容易被人吵醒,干脆也不睡了,洗漱完了,抱着孩子去那边,打算听听陈元临如何狡辩。
这事情,怎么都算不得甘秀芝错,所以,她并不怕事情拆穿。
相反,陈元临应该比她更怕才对。
按理说,陈元临已经得了儿子,不应该再做这种事。但他还是做了,要么是他觉得一个儿子不够,要么,就是被人威胁!
前者不太可能,陈父也只有他一个儿子,不也没强求?那么,就只剩下后一种可能,陈元临这是被人讹上了。
楚云梨进院子时,想着干脆撕破脸,人家可以拿这个当把柄威胁他,自己为何不行?
院子里没有人守着,夫妻二人一个都不见,楚云梨直接到了昨晚上陈元临睡觉的房门前,却见房门紧闭,里面还有轻微的鼾声。
还睡得着?
反正都要撕破脸,楚云梨自觉不用客气,捂住孩子的耳朵,狠狠一脚踹上门,“砰”一声,门板被踹开,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
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床上……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