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被养了多年,已经认为江家如此是理所应当。如今乍然不养了,他们反而不干了。
他们凭什么不干?
江家欠他们的吗?
秦父赞同,义愤填膺接过话头:“你为何不跟你姑姑学?她富贵之后,可是养了你老子十几年,要是她还在,我们这儿用得着来找你?”
“可惜她不在了。”楚云梨语气淡然:“再说,愿意养着你们的也不是她,而是我爹,我爹是为了让妻子高兴。我养着你们图什么?图你们给我添乱,对我指手画脚吗?”
“现在江家是我做主,还是那句话,奉养你二老可以,至于别人,有手有脚的我可管不了。对了,你们在酒楼那边还欠大半个月的碗没洗,记得去洗。要不然,休怪我无情!”
也不是楚云梨非要如此苛待秦家人。实在是他们不知分寸,如果不让他们醒醒脑子,之后还会搞出更多的事了。
这才多久,就跑去酒楼大吃大喝。要是这一回不计较,搞不好以后他们都以酒楼为家了。
楚云梨这个人,接济穷人可以,却决不会养着这样的废物。
是的,废物!
秦满仓兄弟两人已经成亲生子,却还是整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不是废物是什么?
楚云梨说了送客,门口已经有下人等着了。
秦家人不想走,其实在女儿接手江家,而江家这边又没出大乱子的时候,他们就想过搬进这里,也想过女儿买一个更大的宅子孝敬他们。还想过呼奴唤婢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
但是,如今的江家也不是他们想留就能留的。
门口的下人见他们不动,又看到主子已经不耐烦。立刻去找了护院过来。
护院拿着棍棒,一脸凶神恶煞,着实骇人。扑进来冲着他们就是一顿暴揍。
秦家人也没想到女儿居然还会对他们动手,可落在身上的棍棒不是假的,当即抱头鼠窜。很快就消失在院子里。
那日之后,秦家人再没能进江家的大门。
倒是又来纠缠过几次,却连楚云梨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门口的人赶走了。
铺子里生意蒸蒸日上,楚云梨就开始着手找人。
之前她每一次任务,她一到地方,偶尔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这一回特别强烈,应该就在这附近。
所以,楚云梨在看完了账本得空后,就天天去街上转悠。
在几条繁华的大街转完了后,就去附近的偏僻街道,甚至是巷子里都去转悠了几圈。惹得丫鬟和车夫疑惑不已。
车夫平时和主子说的话不多。只以为主子又有新的生意要做,丫鬟却看得出,主子似乎在找人,试探着问道:“姑娘,您找人吗?”
楚云梨嗯了一声。
丫鬟见她愿意说,松了一口气,道:“什么样的人呢?不如吩咐人去找,您自己这么转悠,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楚云梨瞅了一眼操心不已的丫头,道:“我找夫君,谁能帮忙?”
丫鬟:“……”确实不能也不敢帮忙。
但是,议亲难道不是找媒婆来商量吗?
这么大街小巷的转悠,能撞上人?
就算撞上了,不知根知底的,姑娘敢要吗?
马车转过一街角,却见前面一个书生被一个女子一推,刚好落在马车前面。
车夫情急之下勒马,险险在人前停住,只差一点,就会踩到地上的人。
车厢中的主仆两人不妨马车突然停住,丫鬟险些摔出车厢去,好容易稳住身子,一把掀开帘子,正想质问车夫,余光已经看到了地上的俊秀的年轻书生,第一个想法就是:真俊!
下一瞬,却见身边主子眼睛一亮,飞快下了马车,走到那人身边,温柔道:“公子伤得如何?我送你去医馆吧?”
丫鬟:“……”这是她那自老东家死后就铁面无私的主子么?
看她那般温柔,和往日完全不同,不像是对陌生人,倒像是对情郎。
等等!
丫鬟面色一言难尽,却见地上的年轻书生已经起身,耳朵都红了:“多谢姑娘好意,我无事,就不用去医馆了。”
“要的要的。”楚云梨热心道:“万一伤着了没发现,小伤拖成重伤就不好了。”
她也是没办法了,这把人放过了,下一回还得找理由和他认识。这送人去医馆,就算伤得不重,也还能以万一有伤没发现为由,问他的名姓和地址,之后再以去探望为由……
楚云梨心里已经想到了以后,却不妨边上那推人的女子气势汹汹上前两步:“你是谁?离他远点!”
哎呦,有人抢人!
看这妙龄女子还是姑娘家的打扮。当即,楚云梨就想撸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