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次次出手对付同一个人,本身?也是在挑衅衙门,挑衅律法。
大人铁了心?要查出真相,抓了那个偷孩子的人问罪。眼?看他不肯招出幕后主使,更是动?用了刑法。
偷孩子的人是想赚一笔银子,可?没想搭上自己的小?命,眼?瞅着板子上身?,立刻就招了。
这一回,是陈大江身?边的随从。
随从不肯招认主子,只说?是自己看不惯杜月娟,所以才偷她孩子,想给她一个教训。大人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让人打随从五十板。
还是那句话,随从和那个偷孩子的贼一样?,想要拿些银子过下半生,可?没想搭上自己的小?命。被?打得即将晕厥,他实在扛不住了:“大人明鉴……都是我家主子让我做的。”
一言出,公?堂内外所有人都呆住了。
要知道?,平安虽然改姓了杜,可?她实实在在是陈大江的亲生血脉。
让贼去偷自己的亲生儿子,亏他想得出来。
就算陈大江的本意是给杜月娟一个教训,但他又怎么知道?那个贼一定不会亏待平安呢?
陈大江当场就被?下了大狱。
关于陈大江夫妻和杜月娟之间的事,在公?堂上又被?重新扒了一遍。汪云没有参与其中?,虽然被?传唤到了公?堂上,也得以全身?而退。
汪云和陈大江成亲几载,每日朝夕相处,感情深厚。眼?看救不出人,还险些搭上自己,她看向楚云梨的目光如淬了毒一般。
察觉到她的视线,楚云梨回望,好奇问:“汪姑娘,你这是不服大人的判决吗?”
汪云不敢,她冷哼一声:“咱们走着瞧。”
撂下狠话,她气势汹汹离去。
楚云梨立刻又告状:“大人,她的话您也听?见了。回头我要是出了事,一定和她有关!”
还未走远的陈大江听?到这话,只觉得胸口一堵,生生给气吐了血。
陈大江出了事,汪云心?有不甘,只要是能给杜月惊天赌的事她都愿意做。回到府中?后,立刻就派人回了乡。
三日后,陈家人赶到,直接摸到了楚云梨府门口,指责她不念旧情,不顾孩子。
尤其是陈母,平日里
在村里和人吵惯了,骂人的话张口就来。
“杜月娟,你个没良心?的,当初你爹生病,大江像亲儿子一样?伺候,你都忘了吗?你忘了,村里人可?没忘,你瞅瞅你做的这些事,你还是人吗?”
彼时,平安刚睡醒,脸上还积了一摊口水,楚云梨哭笑不得地帮他洗脸,听?到外头的咒骂,她脸上笑容不变,找来了,帮着做饭的婆子:“你从后门把平安带出去转转,去酒楼里喝一碗鸡汤再回。”
平安太小?,吵架这种事会吓着他。
“大江可?是孩子他爹,但凡你为孩子多考虑一二,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楚云梨上前开门:“陈大江找贼人掳走孩子,他就为孩子考虑了吗?那贼是城里的混混,他就不怕贼人带走孩子后不还?万一问他拿银子,他又舍不得……”
“这只是你的猜测,这些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陈母飞快打断道?:“杜月娟,你赶紧把我儿放出来。”
听?到这一句,楚云梨眯起了眼?。
陈母一个乡下妇人,按理?说?不该知道?苦主不告就能让坏人出狱,她如此说?,应该是有人指点。
而那个指点她的人,除了汪云不作他想。
“我不放。”楚云梨面色淡淡:“我对得起你们陈家,是他陈大江对不住我!做错了事就该被?罚,要是不长个教训,以后还会再犯。我可?不想没完没了的应付他!”
陈母死死瞪着她:“杜月娟,你一朝富贵,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对!”楚云梨颔首:“你说?我什么都好,我就是不放人。”
陈母:“……”
她气得不行,靠在边上的大儿子身?上:“大海,你帮着劝一劝。”
陈大海还是第一回出远门,看哪儿都挺新奇,来府城一趟与他来说?是件挺好的事。所以,他此时心?情不错,扶住了母亲后,道?:“月娟,咱们是一家人。就算现在不是了,可?有平安在,咱们也不能弄成仇人啊!要不然,让平安如何自处?”
他几乎是苦口婆心?:“大江这事确实做得不对。等他出来了,我和爹娘都会说?他的。我给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让她来找你们母子的麻烦!”
楚云梨摇头:
“我不信你们。”
陈大海:“……”
陈母气急:“老娘可?没有对不起你。”
“陈大江在城里另有一个家的事,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咱们同住一个村,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几年?来,我自认对你足够恭敬,算是尽到了做儿媳的本分。可?是你呢?你有把我当儿媳吗?”楚云梨质问她:“你为何不告诉我陈大江另娶的事?我爹病成那样?,眼?看着只剩一口气,我上门问你借银,你一个字都不给。明明知道?陈大江富裕,你却提都不提,眼?睁睁看着我爹病得越来越重。你们全家都是白?眼?狼!”
这话陈大海不爱听?:“月娟,瞒着你的事确实是娘做得不对。但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真相啊!”
楚云梨似笑非笑:“所以说?陈大江是个混账,不值得你们救!”
陈大海想到弟弟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心?里就不舒服。不过,他们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难道?还真能不管?
兄弟两人成亲之后,就很少凑在一起。本心?里,真大,还是不愿意耽误自己的活计跑到府城来帮这个不亲近的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