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笑了出来:“刘姨娘,你是觉得我还不配与张姑娘计较,是吗?”
刘姨娘一愣。
楚云梨把话说得更加直白:“张家逼我嫁给夏长平,如果不是我胆子大,现在已经给人做了后娘,他们是我的仇人,我没那么大度……”
刘姨娘忍不住反驳:“可你没有嫁啊,甚至还因此因祸得福,若不是张家的逼迫,你也不会有如今的好日子过。无论他们是什么心思,总归是你得了实惠。既如此,你就该别那么计较……他们帮了你,你帮一下张姑娘有何不可?”
这话乍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楚云梨上下打量她:“我算是明白你为何能先做外室后做姨娘,没了孩子还能过得风生水起了。这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天下的道理都成了你一家的。用你的话说,我就是那不知报恩的白眼狼?想让我帮张家,这辈子都不可能。”
刘姨娘还想再说,却见远处有两个婆子急匆匆而来,都是秦夫人身边的得力之人,二人板着脸,呵斥道:“刘姨娘,夫人都不敢打扰大少夫人太久,就怕耽搁了公子的病情,你是想谋害大公子吗?”
听到这话,刘姨娘一脸茫然。
她心里倒是真的希望秦丰安早死,但从不认为自己拉着田兰芝说一会儿话就能让他去死。要是真有这么灵,她早就来纠缠了好么。
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将刘姨娘拖走。
从那天起,府里又多了一个规矩。无论是谁,都不能打扰大少夫人太久。否则,定会被严惩。
转眼就到了林端玉婚期的头一日。
这几天里,楚云梨过得挺平静的,秦丰安身体渐渐好转,一开始需要人扶着才能站,后来自己能走几步。到得现在,已经能拿着剑比划一二。
于是,每天早上楚云梨都会带着他去院子里走走,到了开阔地方之后再练一会儿剑法,回去之后再用早膳。
随着秦丰安身子好转,楚云梨愈发得秦夫人看重,府里下人待她格外尊重,就连秦丰安底下的弟弟妹妹也经常来找她偶遇。
当然,有之前的规矩在,都不敢和她多聊,只是互相打个招呼,混个脸熟而已。
说起来,他们会有这样的改变楚云梨并不觉得稀奇。秦丰安是府里的大公子,如果他不死,以后就是秦府的家主。
这所有的人,都得看他的脸色。后宅的所有人和事,都得由楚云梨安排。
简单来说,这就是他们以后的靠山,能不捧着么?
当然,如今秦丰安还是个病秧子,楚云梨这个农女也才进门没多久,离家主和家主夫人还有一定的距离。他们来此,应该只是想结个善缘而已。
秦夫人并不阻止他们的示好,这人都是贪心的。一开始她希望儿子能够活着就行,后来儿子没了性命之忧,她便希望儿子越来越康健,最好是留下个孩子。再后来,看到儿子练剑,她又希望儿子文武双全。
虽说年纪大了点,但从现在开始学,压根也不晚。大人才四十岁,再干二十年不难。这么一算,长子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学东西。
再说,儿子聪慧,压根用不了那么久。
这一日,楚云梨收势过后,坐在一旁看着秦丰安练剑,却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过来。
楚云梨听到跑在最前的人脚步轻巧,应该是个女子,便坐在原地没挪窝。
等到那人从花木之中转出来,确实是个年轻的丫头,此时满脸是泪,眼中满是慌乱,看到了楚云梨后,急忙奔到跟前跪下,动作又急又快。
楚云梨有些意外:“你是谁?”
丫头哭哭啼啼,还没说话呢,后面已经追过来了一大群人,呼呼喝喝地抓人。为首的人赫然是刘姨娘身边的婆子。
楚云梨本来不打算管这件闲事的,看到追的人是她们,顿时就来了兴致。
“你有何事,为何要哭?细细说来!”
丫鬟看她愿意要管自己的事,心中一喜,顿时哭得更加伤心了,浑身颤抖着惊惧道:“求夫人救命,他们要杀了我。”
楚云梨并不信这话,哪怕只是个丫鬟,那也是一条命,这里是官员府邸,可不能随便要人性命,刘姨娘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