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干孙子,升级为干儿子,秦定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太适应。
“干……干爹。”秦定犹犹豫豫的叫了,魏珠满意的点头夸他,“好,好,好好儿的伺候好柱爷,明白吧?”
“嗻。”秦定彷佛做梦一般,直到魏珠亲口答应了,他才敢确定,从此以后,他真就是魏大总管的干儿子了。
得知魏珠来了后,玉柱不由微微一笑。
上次,行宫里失火,魏珠被玉柱借了皇帝的手,给彻底整趴下了。
魏珠亲笔所书,并签字画了押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只要递到老皇帝的跟前,哪怕他主动告发了玉柱,也不可能保住脑袋。
再说了,老皇帝乃是妥妥的整治动物。
到时候,老皇帝牺牲一个无足轻重的魏珠,既敲打了玉柱,又换来了玉柱更加的忠心,何乐而不为?
魏珠和玉柱都对老皇帝的脾气,有着深入和细致的了解,所以,魏珠彻底的怂了。
“小的魏珠,请柱爷大安。”魏珠低垂着脑袋,哈着腰,跪到了玉柱的脚前。
玉柱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起喀吧,赏座,上茶。”
魏珠的胆子,既不如梁九功那么大,也不如赵昌那么肥。所以,他是三人之中,活得最长的一个。
当然了,长得也很有限,也就是了。
玉柱可以很客气,魏珠却不能不懂事的真坐下来喝茶了。
魏珠起身后,一直哈着腰,小声说:“小的对不住柱爷您,这么些年,竟被猪油蒙了心,收了您的好些银子。”
只见,魏珠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双手捧到玉柱的面前,陪着小心说:“柱爷,这是三十万两的银票,小的原物奉还。”
玉柱哑然一笑,这些年,他暗中塞给魏珠的银子,充其量也就是三万两而已。
十倍的银子还回来,这显然是讨好钱,也是买命钱了!
想当年,玉柱想给魏珠塞银子,还要看魏珠的心情好不好呢。
只是,好汉不提当年勇。
这就好比,带英的精英阶层,若是继续吹嘘他们是日不落帝国,这就颇有些不合时宜了呀。
玉柱怎么可能收魏珠的银子呢?
宫里的太监们,无论地位高低或是品级大小,也就是只剩下银子可图了。
若是,玉柱是个守财奴,直接笑纳了魏珠的银子。嗨,将来必遭反水。
混在核心权力圈中,要么就干脆整死,要么就留一线,别把兔子给逼急喽。
任由魏珠捧着那一叠银票,玉柱却走到书桌旁,拉开了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叠银票。
玉柱走到魏珠的跟前,手里
拿着那叠银票,轻轻的扇在了魏珠的脸上,并冷笑道:“你个老东西,你家柱爷就缺你的那点银子么?喏,拿去慢慢的打赏底下的人吧。”
魏珠当场傻了眼,因为,以他无数次收黑钱的经验,玉柱打他脸的那叠银票,至少是十张一万两的银票。
“哼,瞧您个老东西,往日里挺机灵的,如今一看,简直奇蠢如猪头。”玉柱也不管魏珠的脸上是如何的五颜六色,强行扯开他的衣衫前襟,顺手就把银票,硬塞了进去,“滚吧,好好儿的伺候万岁爷,懂么?”
“嗻。”魏珠啥也没说,怀里揣着玉柱硬塞的十万两银票,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魏珠此来,名为还钱,实际上是想试探一下玉柱。
柱爷,小的来报到了,请您示下,要怎么替你当差呢?
玉柱学习过下闲棋、布冷子的大宗师级的顶流手段,他才不会现在就安排魏珠做任何事情呢?
待到康熙六十一年秋末冬初之时,玉柱只需要魏珠派人从清溪书屋内,给他递个准话出来,也就足够了。
只是,那已经是八年之后的事了。
快到老皇帝喝药的时辰了,玉柱迈着轻快的四方步,朝着青阳书屋那边走去。
玉柱刚走到门边,就听见老皇帝的说话声。
“你的贝子府已经建成好几年了,也该娶了女主人进府了。”
玉柱不由翘起嘴角,微微一笑,他的亲妹妹玉烟,该出嫁了。
刘进忠通禀之后,玉柱被叫了进去。
玉柱进屋一看,康熙斜靠在龙榻上,老十八就站在榻旁。
只是,令玉柱感到意外的是,老四居然也站在一旁。
“玉柱,你来得正好,你妹妹的嫁妆,可曾备好呀?”康熙兴致勃勃的招手把玉柱唤到了榻边。
玉柱却不动声色的说:“汗阿玛,喝药的时辰已到。”
康熙被扫了兴,很有些不高兴的骂道:“小坏蛋,你成心的是吧?”
玉柱才不怕呢,坚持又说:“汗阿玛,喝药的时辰已到。”
结果,康熙拗不过玉柱,就在老四和老十八的眼皮子底下,被玉柱灌了一肚子的苦药汁。
老四见玉柱像哄孩子似的,骗老皇帝喝了药,心里暗自发了恨,务必要把玉柱笼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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