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秋时节,山那边的朔方县组织了一支骡马队经兔儿岭监狱前往中央谷地,结果大获成功。他们不但往监狱这里输送了相当的生活物资和劳动工具,同时也顺便和中央谷地的西班牙人做了贸易,将自家多余的呢布、皮革、干酪卖了过去,再在那儿进口了不少黄油、干果以及银条,获利颇丰。
而随着这条贸易路线的打通,兔儿岭监狱的地位越发重要了起来。这不,就连南智利地区行署专员赵科今年都悄悄越过了界河,来到这片名义上还属于西班牙王国领土的土地上视察,这份嚣张也是没谁了,简直就没把西班牙人放在眼里。
在监狱围墙外垦殖的流放犯人们平日都住在监狱里面,单身汉两人一间房,已婚囚犯则一家人分得一间房。赵科在监狱狱长的陪同下进入到了味道感人的监狱囚舍内,展开走马观花般的视察。
囚舍都没有上锁,进门第一间囚舍里就住着两个单身汉,根据门上贴的发黄的纸条表明,他们一个是转正的波兰非国民,一个是明国移民。前者罪行是信奉邪教,后者罪行是偷了公家的牛羊,两人说穿了犯的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但在如今鼓励犯人流放(美其名曰流放刑期可以抵1.5倍以上的正常刑期)的大环境下,这些人都被各县乡法院、地区巡回法院的法官们一纸判决书给送到了边疆地带,以充实边境的人口数量。
两个囚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像蜘蛛一样长满了毛,眼睑低垂,有气无力。赵科放眼望去,这个面积约二十多平米的囚舍内除了几件简单的木质家具外,什么也没有,连一颗铁钉都看不见,也是寒碜到了极点。
这件囚舍的对面则住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头,但看资料显示他才四十岁左右,来自明国松江府华亭县。原本是一位经营香烛生意的商人,没甚特殊才能,只靠着祖传下来的店铺一家人维持生活。来到东岸后,原本是到巴西高原一带垦殖的,结果他的家人因为一场疫病而死了个精光,他本人又犯了点事——将借贷自西北垦殖银行的粮种、牲畜给吃了,而且不止一次,最后已累计欠银行本息数十元了,结果直接被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