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装镇静:“上回百宴开宴时,儿臣在冷宫中见到了三皇兄,那时儿臣不小闯殿,想告诉父皇的就是这件事。”
刚刚宗承肆送他回宫,路上似是不经意般同他聊了不少三皇兄的话题,宗弘玖才恍然大悟。
是啊,若是宗洛真的失忆,又怎么可能在百宴之前就跑到冷宫去给宗瑞辰撑腰?
更何况在猎艺场上,还突然出现,一句话也不问,暴揍了他一顿,又是和那个傻有关。
别人不清楚,宗弘玖可知道,当初三皇兄还在的时候,对那个傻八弟可是宝贝的很,惹得他也不敢随意去找对方麻烦。
到底还是年纪小,虽然术不正,却也没有这么快反应过来。现在被宗承肆一点,顿时兴奋不已,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宗洛的把柄。
伪装失忆,又偷偷入宫,背后到底怀揣着什么用意,稍加抹黑一下就能引申不少。这是被父皇知道了,绝对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宗弘玖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和之前偷听到的事告诉宗承肆。四皇兄对他虽好,可惜母亲身份太过低贱,在朝中根本说不上话,宗弘玖从来没想过把宝押到他身上。
“他宫干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渊帝搁下笔,声音不虞。
宗弘玖下一喜,连忙添油加醋道:“三皇兄他跑去找八皇兄,儿臣正好去那边散步,于是就看到了,也不知道他们凑在一起说些什么,八皇兄的神『色』也不见平痴傻的模样。乍一看到还以为是看错了,便以为三皇兄是有人冒充,这才急匆匆跑来找父皇。”
了城,了宫,所有人都见完,也不来见他。
渊帝冷哼一声。
不见就了,还得让朕请!
真是胆够肥。
宗弘玖久久没能听到答复,小翼翼地抬眸瞥了一眼。
待看见龙椅上的暴君又重新提起笔,继续迅速而流畅地批阅奏折后,他不禁有些懵了。
明明方才父皇还一副很不高兴的样,为何没有大发雷霆。
“他还打了儿臣!”
宗弘玖有些着急,便又道:“儿臣非不愿意认三皇兄,是儿臣见三皇兄两次,皇兄便打了儿臣两次。后来在猎艺场上也是,儿臣一颗牙都掉了。”
渊帝手中的笔不停:“所以说,是来向朕告状的?”
宗弘玖噎住了,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
他底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恐慌,总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同他原先设想的方向越来越远。
就连恐慌,也仿佛在嘲他自己先前给自己做的理铺垫。
但有一瞬间。
不,我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
他这么告诉自己,深呼吸一:“父皇,皇兄毕竟是皇兄,仗着年龄欺压皇弟,难道是对的?而且三皇兄根本就是故意装作失忆,不然他根本不会......”
渊帝重重地放下笔。
宗弘玖的蓦然一跳。
“这些话从哪学来的?方才送回来的老四?”
渊帝的声音辨不出喜怒:“不想学,朕允了。但没想到会同老四一起,尽是玩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父皇冤枉啊!”
宗弘玖吓得立马扑通一声跪下:“儿臣是想为父皇分忧,不愿父皇蒙在鼓。”
“分忧?”渊帝冷:“打的什么主意,自己清楚。”
“干的那些事情,当真以为朕不知道?若不是执意找宗瑞辰的麻烦,三皇兄会打?”
宗弘玖浑身发抖:“可是三皇兄在带兵,从小习武!儿臣如何比他小那么多,如何打得过他?”
“打不过,那还去惹?”
渊帝淡淡地说:“既然做了,就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宗弘玖冰寒一片。
他中惧怕,却又像从云端甩回了人间,印证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答案。
“那在章宫,父皇同裴相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年幼的皇跪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父皇分明就是偏三皇兄。”
“够了。”
渊帝忍可忍:“三皇兄也不是一蹴而就。朕给安排那么多教习先生,虽比不上鬼谷,但绝对足够。不愿学,今就不怨三皇兄管教。”
他失望地看着自己最小的儿:“说朕偏,那也不问问自己,朕的偏是否消瘦的起。”
想得到什么,就付出什么。
“朕待们都一样,从未苛责过们。也给过们选择的机会和余地。”
他厚重的期待和这个国的未来,势必是一条最为苛责坎坷的路。
这条路从始至终,有一个人选。
“这都是们自己选的路。”